赫斯塔独自望着一块不知名的碑,沉默良久。
她此前从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维克多利娅这么一说,她反而想起一些别的事来——譬如十二区联合政府为什么能够容忍第三区的武装力量频频介入,一个由第三区任命的总督,竟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
“走吧,咱们继续往前走走。”维克多利娅两手插兜,她目光落在身边的墓碑上,“看看还会不会碰上别的老熟人。”
赫斯塔跟在她的身后:“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墓地里没什么人,方便谈话。”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再就是昨天斯黛拉带我来了一趟,”维克多利娅道,“这地方风景确实不错吧?”
两人往前又走了十来步,赫斯塔看见许多人的棺盖上都放着一枝冬青,为了防风用石头压着,显然有人专门来祭拜过所有在法亚拉尔荒原事故中丧生的水银针。
“这些东西都是谁放在这儿的?”
“不知道,”维克多利娅道,“反正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它们就这样了。”
忽然,赫斯塔又在墓碑中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名字,那是在大路旁并排陈列的“萨哈玫·r”和“安丽亚·马拉”,两人不仅棺盖上有冬青枝,碑前还比别人多放着两盆不知名的植物。
赫斯塔绕路走到碑前,看见一些整齐码放的纪念石板,上面写着“永远想念你,亲爱的朋友”。
“她们的尸骨真的都在这里吗?”
“不知道。”维克多利娅道,“有一些应该是跟着基地一起被带走了,但我看了下,基本所有罹难者都在这地方有个碑。”
赫斯塔蹲了下来,用指尖擦拭去纪念石板上的雨渍,大约是前段时间的大雨溅起了一些泥点。
“说回前面的话题,”维克多利娅看着远处,“虽然答应给你的卷宗我现在还在想办法,不过我昨天刚刚知道了另一个消息,你应该有兴趣听听。”
赫斯塔抬起头:“和法亚拉尔荒原有关?”
“那次事故有一个相关责任人,目前关押在十二区阿瓦德监狱。听说调查小组刚抵达的时候就立刻提审了她,结果问她什么她就招认什么,企图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身上,只求速死。”维克多利娅道,“最后调查小组的人只能放弃问询,让她在监狱里接受精神治疗。”
“阿瓦德监狱……”
“你知道这个地方?”
“听过,”赫斯塔低声道,“一处用来关押犯罪水银针的监狱,部分建筑也用于螯合物研究。”
“对,就是那儿,”维克多利娅道,说到这里,她突然凝神皱眉,“那个幸存者叫什么来着……啊,名字,名字。”
维克多利娅敲了许久的头,也没能想起那个名字。
“没事,你可以自己去查,很好查的,”她看着赫斯塔,“你知道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猜猜。”
“战斗序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