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魏泽峰以为他还在加班好了。
迟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对那个男人的喜爱一下子就被消耗干净。。。。。。这不太像他。
可能是疯了也说不定。在这种高压低报酬的工作环境下,任谁的精神状态也不会太好。
迟年看着窗外飘动的细密雨丝,以及在高空耸动如山如海的阴云,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低头炒菜,倒进去切好的午餐肉,翻炒一会儿倒进去水,打一颗鸡蛋进去搅碎,最后把这锅卖相不怎么好的简易杂烩连锅端到餐桌上,就着一碗煮得软烂的饭吃掉了大半。
还是饿。
迟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不再吃了,剩下的打包进饭盒里,明天能省至少五块钱的公司餐费。
他去洗了澡,只有洗澡的时候身上粘腻的感觉会清爽一些,等他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那股沉重的潮湿感又把他围住了。
迟年烦躁的甩着脑袋上的水,打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没有开灯,很黑,床那里有一点光亮,然后逐渐传来激烈的喘息呻吟,以及铁架床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他交缠的白花花的两具躯体,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看不见脸,但他很明白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魏泽峰。
门白锁了,他沉沉的想着,退出卧室关上房门,坐回沙发上发呆。
大约几分钟后,他才想起来这是他家,卧室是他的卧室,床也是他的床,他应该把那两个很脏的东西赶出去。
但他又有些担心自己打不过两个男人,所以他跑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
菜刀没有洗干净,钝刃边缘沾着一点菜叶。迟年走之前又看了眼窗外沉闷的天空,雨越下越大,沉闷的阴云往下探了许多半透明的触角,蔓延流淌到地面上,大街上空无一人。
他拿着刀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声音没有了,但白得刺眼的身体依旧交叠着,一动不动,在紧贴的腰侧,可以看到很多渗出来的粘稠的血浆。他们的身体少了很多东西,像是被某种尖锐的锥子刺穿许多次。
来晚了。
迟年低下头,慢吞吞擦掉刀刃上的菜叶子,靠着门框站了一会儿,思考这张床还能不能用。
大概率不能了,脏死了。
又浪费几百块。
迟年叹了口气,回到厨房,安置好菜刀。
窗外已经被海水淹没了,阴云被结团的触手代替,隐约可见闪烁的幽蓝色的光,他像是被豢养在鱼缸里的人,外面是水,里面是空气。
一条很软很乖的触手移动到窗口,轻轻敲了两下窗户,似乎在询问自己能不能进去。
迟年看了它一会儿,打开窗。
海水像是果冻一样凝滞在窗外,软嘟嘟的触手钻进来,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会儿,轻轻缠上他的手腕。
然后更多的触手像是找到了方向,从窗外挤进来,很快把整个屋子淹没。
迟年转了转手腕,触手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
“别动。”
他说。
触手就真的不动了,安静的贴在他手腕上。
迟年就带着它,打算去把碍眼的东西全部处理掉。
重新打开卧室门,床上的身体不见了,床也不见了,地上残留的一点血渍,也很快被蹭过的触手擦干净了。
迟年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又关上卧室门,回到了沙发上。
他躺了下去,躺在许多触手上面,触手们裹着他,从他的衣摆、裤脚往里钻,蹭过胸口,蹭过下腹最要命的地方,他瑟缩了一下,然后被牵扯着四肢展开身体。
触手撕碎了他的衣服,吸盘吮吻着他,身上到处都酥酥麻麻的,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主动张开身体去迎合。
触手钻进他的身体,像是流入了一团温热的液体,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快乐凝成一场雨,一条河流,他被冲刷着,沉进去,然后窒息。
迟年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