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能勾搭到男人给他花钱买房,跟他那个婊子妈一个德行,都是卖的。
他当初没掐死迟年,就是看他是个带把的,能传宗接代。没想到竟然跟男人好上了,这在他们那个年代就是鸡。奸犯,要按流氓罪蹲牢子。
迟斌又看一眼迟年身后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恐怕得有一米九。
迟年扶着门,假装没认出来,皱眉问他:“你谁?”
迟斌立刻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当即破口大骂:“我是你老子!你个不孝子!白眼狼!老子把你养到那么大,一跑就是十年,跑出来学你妈卖屁股,都他妈一个德行!”
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迟先生,请放尊重一点,你再骂人,我们有权以公然侮辱他人对你进行逮捕,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还有别人?
迟年把门全部拉开,这才看清了门外的景象。
迟斌身后跟着两个讨债团伙的人,最外围还包了一圈带家伙的警察,无关群众早就被清空了。
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刚刚开口的就是其中一名警察,他紧张地朝迟年笑了笑,笑容僵硬,看样子很害怕他因为被辱骂当场暴起杀几个人泄愤。
迟年收回目光,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敷衍地拍了两下手:“迟斌?稀客啊,十年了,终于找到我了,不容易。”
迟斌暴怒:“我操。你妈了个X,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捆在家里,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
“我不跑,被卖到国外的不就是我了吗?”
迟年情绪非常稳定,抿唇笑了一下:“怎么样,在国外赚到大钱了吗?债还完了吗?腰子。。。啧,只剩一个了吧?”
迟斌被迫想起那段最黑暗的时光,疯了一样地想要冲过去打他,被几名警察连拖带拽地拉扯住,疯了一样地骂:“你都知道?你他妈都知道你还敢跑?你是我儿子,老子养你这么多年,别说把你送出国赚钱还债,就算是压着你去卖,你也得乖乖听话!”
迟年故作惊讶:“你养我多少年?我想想,从我出生到四岁,你一直把我关在仓房里自生自灭,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里面发烂发臭了,这算养?”
“再长大一点,什么家务都是我来做,义务教育结束之后,我的学费、生活费也全都是我自己挣的,你还时不时连偷带抢拿去赌,赌输了喝醉了回来还要打我,头破血流算轻伤,腿也确实被你打断过。。。。。。你展开说说,你养我什么了?”
迟斌显然也想起来以前那些破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看着周围的警察、甚至是讨债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脸上挂不住,高声道:“老子生了你,你就是我儿子,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的事!”
一名警察补充道:“监护人没有按照法律规定尽到抚养责任,被监护人可以依法断绝亲属关系,拒绝赡养义务。”
迟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迟斌:“迟斌,你当年想把我卖了抵债,就应该已经做好断绝关系的准备了。”
迟斌还想说什么,身后两名讨债人拽住他,眼神暗示他,你是来要钱的,不是来骂人的。
迟斌压下怒意,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你这不是没有被卖?说到底我也是你爸,给你地方住还给你口饭吃,又替你去国外糟了几年罪,你现在这么有钱,指头缝里漏点钱给我怎么了——”
他眼珠子往屋里瞥了一眼,想起那些人说‘光是一屋子地毯就要大几十万’,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我知道断绝关系要亲父母签字,你要真想跟我断绝关系,先掏抚养费,我就答应跟你去签字。”
迟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想要多少?”
迟斌咽了口口水,比了个数:“五百万。”
周围的警察都被他的无耻震撼住了。
从没有尽过抚养义务,还一度想把亲儿子往缅北那种火坑推,现在看儿子发达了,又死皮赖脸地要钱,张口就要五百万赡养费。
疯了吗?
迟斌想的倒是好,他印象中这个儿子一向好拿捏,先把钱拿到手,再死赖着不签字——警察又不能压着他去签,下次还能仗着‘亲爹’的身份再来要钱。
反正迟年攀上的这个人有钱,连地毯都几十上百万,五百万不就跟打发叫花子么?
迟斌忽然有些后悔,应该一口气多要一些,下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逮到迟年了。
“五百万,”迟年慢条斯理地敲开光脑,把光脑上的余额在迟斌眼前晃了晃:“区区五百万?”
他之前用星币兑换了一亿多蓝星通用货币,这段时间连利息都没花完,账户里的余额相当可观。
迟斌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眼睛都瞪直了,恨不能当场伸手去抢,语无伦次道:“不,不是五百万,我说错了,要一千,不,五千万!你把钱给我,我就当没生过儿子,这辈子我都不来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