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要多少?”
讨债人疯狂摇头,不不不不要,不敢要,钱是迟斌欠的,他们找迟斌要就行!
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迟年对残害无冤无仇的同族没有兴趣,笑眯眯道:“这才对,谁欠的钱找谁要去——对了。”
他看向几名警察,在编人员虎躯一震,磕磕巴巴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迟年指了指迟斌的位置:“处理一下,麻烦了。”
公职人员纷纷松了口气,不麻烦不麻烦,马上解决。
迟年最后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迟斌,重重地拍上房门。
“解决了,”迟年挨在人形怪物身上,不想走路:“好爽。”
话虽这么说,他的神情却依旧凝重,眉头蹙着并没有放松的迹象。
他又说:“我有点累了。”
奥古斯特把他抱起来,送回卧室里去。
迟年躺在床上,很久都无法入睡。
他确实累,但并不是生理上的疲倦。
“你不高兴,”奥古斯特很敏锐,伸手摸了摸他的腰,轻声问他:“为什么?”
“我不高兴吗?”
迟年翻过身看祂:“报了仇,我应该高兴的。”
只是。。。。。。气消之后,仔细想想,其实无论是迟斌也好,魏泽峰也罢,他们的所作所为以人类的思维权衡评判,似乎都罪不至死。
他完全有能力让他们身败名裂、穷苦一生,又或者干脆送他们了断,一了百了。
可事实上呢?他的报复手段,却残忍到超出了人类的同理心能容忍的界限。
暴力,血腥,以捕猎者的姿态玩弄猎物,看他们垂死挣扎,毫无人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不是这样的,”迟年伸手去扒拉祂的手,有些慌乱:“我不应该是这样。”
在拥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后,他开始丧失了‘良知’与‘仁善’这种宝贵又无用的东西。他的思维、理念,他的认知与情感,都在与‘人性’背道而驰。
他也快要变成‘怪物’了。
“可能是基因融合带来的影响,”奥古斯特告诉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这是重点吗?”
迟年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又问祂:“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