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一边讲题,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柔软的发丝在重力的牵引下垂落,蹭过迟年的面颊。
迟年的呼吸都凝滞了,努力看向草稿纸,却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就是这样,”教授很顺利地解出了正确答案,顺手捋了把迟年的头发:“听明白了吗?”
迟年呆呆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后背、耳朵、还有被揉摸过的脑袋都烫得不行。
“年年?”
教授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迟年:!
迟年一双柔软湿润的眼睛慌张望过来的时候,勾得某个怪物魂都荡漾。
“很、很红吗?”
迟年一边嘴硬,脸上的色调还在加深,他拿微凉的手贴了贴面颊,艰难地找理由:“大概。。。大概是屋里有点热,太闷了。”
“是有点,”教授松了松领口,站直身体:“稍微有点闷热,我去把暖气调低一点。”
等他退开到几米外,迟年才松了口气,握紧有些发抖的手,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深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等教授调完温度回来,问他还有没有不懂的题的时候,迟年连连摇头,没了没了。
就算有也不敢说。教授给他讲题,题没听进去,脑袋还得愣个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太影响学习效率了。
“好吧,”教授道:“不打扰你了,我去旁边睡一会。”
迟年道:“您不回房间睡?”
“没洗澡,不想上床,”教授摆摆手,躺到休息区的沙发床上:“你继续,不用管我。”
沙发床背对着办公区,一躺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迟年松了口气,总算能再次沉下心复习。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迟年大部分费时间都用于复习,捧着书辗转于课堂、教授办公室、书房,相当刻苦。
甚至连晚上回房了,都还得捧着书再背一会,知道迟年是准备参加期末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二次备战高考。
“别太紧张,我问过这几科试卷的出题人,题目都不难,”教授给他热了杯牛奶放到床头:“只要认真学了,分数都不会低。”
“喝完牛奶就睡,明天要考两场呢。”
迟年道了谢,捧起牛奶几口喝完:“马上就睡。”
半夜十二点,教授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迟年卧室的房门。
迟年猛地按掉手机照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过来,手里还攥着笔,不难想象之前在干什么。
“不是让你睡觉?”
教授面露无奈:“要不是我起来倒水喝,看到你房间有光。。。。。。你打算这样偷偷摸摸学到几点?眼睛不要了?”
迟年小声道:“还有最后一点写完,写完就睡,真的。”
要不等会去厕所写吧,不漏光。
教授给他把大灯打开,坐到他床边,打了个哈欠:“你写,我等你写完。”
迟年:。。。。。。
迟年老老实实写完‘最后一题’,眼睁睁看着教授把他床上的书搜刮走,临走还收走手机。
迟年试图挣扎:“手机——我定了闹钟,明天要起来做早饭。”
“乖乖睡觉,明天我喊你起床,”教授顺手关上灯:“晚安。”
迟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