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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因为我死的。”他用手指指腹轻轻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也是这样的雨天,她为了给我送雨靴,坐计程车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关于木荀的身世,齐知节只在何景的口中听到过一些,但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也极少问起木荀从前的事情。
如今,木荀和他主动提起这些,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对。
“我有时候就会想,如果我那天记得穿雨靴去学校就好了,又或者,那天不要下雨就好了。。。。。。不过,说来说去,我总觉得,她要是没把我生下来的话,现在应该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吧。”他的手指离开了墓碑上的照片,说着说着,像是在自嘲般笑了笑。
他总是会想,自己的出生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阿荀,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怪不得你自己。”齐知节抓住他的手,眸色渐深,“伯母在生下你之前,一定也考虑过这些问题,说明比起那些,她更希望和你一起,你的出生,或许是她新的希望。”
新的希望。
木荀凝视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他已经这么大了,女人却依旧那么年轻。
“我应该好好的感谢她,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带到了我的身边。”齐知节也将眸光落在了墓碑上。
他是真心所言,而非为了哄木荀开心。
如果他没有遇到过木荀,也许这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她也会谢谢你的,照顾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这么多年,木荀都是一个人来墓园给秋曼扫墓,回了木家以后,他也想让木良栖来看看。
可是自己的父亲好像还没有放下那些前尘往事,不愿释怀,他也怕秋曼没准也不乐意见着木良栖,所以就没有再强求。
带齐知节来,木荀就是想让秋曼知道,他这个小孩,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同时也是告诉了齐知节这段自己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齐知节。”
“我在。”
他时常觉得寂寞孤单,所以沉溺流连与灯红酒绿的街头,群魔乱舞的酒吧,以为这样就能填补心里头的空寂。
但他很清楚,这都是无用之功。
直到现在,齐知节的出现。
让他开始期待,期待明天。
期待去看漫河的山水,付东的高楼,岚京的雪。
原来世界可以这么明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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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荀,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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