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刚好遇上他,刚才那一头栽倒下去,就算没头破血流,肯定也脑震荡了。
堂堂大学教授的脑子,摔坏了多可
骆恺南自认倒霉,干脆好人做到底,解开詹子延皱巴巴的衬衫,脱下他的皮鞋,再盖上薄被,让他睡个好觉。
詹子延哭得很克制,流了几滴泪便忍了回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梦话,大概仍在对这段没能熬过七年之痒的感情念念不忘。
骆恺南瞅了眼时间,挺晚了,也不想再回酒吧了,于是转账给吴迪,说自己遇到熟人先走一步,顺便把单买了。
这下他的全部身家没剩多少,捉襟见肘,除去这个月的生活费,下个月真交不起房租了。
骆恺南想了想,觉得做好人也得有底线,不能平白无故地被人揩了油还亏了钱。
于是他又拿过詹子延的手机,用自己不常用的一个小号,加了对方好友。
接着发出账单和房费的截图,义正言辞地向床上人讨债:「你好,我是送你来酒店的人,帮你结了账单、出了房费,一共是五百六,醒后记得转给我。」
不能让骆老头知道他又出去厮混了,也不能让詹子延知道自己纠缠的人是领导的儿子,想想都尴尬。
骆恺南接着掀开被子,拍了詹子延的半身裸照,想着要是这家伙不还钱,就用照片威胁。
不过应该用不上。
好歹是位大学教授,素质不至于这么差吧。
做完这一切,骆恺南就准备走了,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詹子延。
睡得很安稳,没有要呕吐的迹象。
他俯身弹了对方的额头:“这么大的人了,失恋还哭,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熟睡的詹子延无法回答他,骆恺南也没期待对方张口。
不过这时,他发现詹子延额头的碎发散开了,露出了隐藏在额角的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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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大小,不甚明显。
像是被某种尖锐的物体磕到,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每个人身上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他自己身上也有几道浅疤,以前高中和同学打架时留下的,现在几乎看不见了。
骆恺南没往心里去,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坐电梯下楼,走上大街,凉爽的晚风迎面一吹,浑身的暑气散尽了,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一晚上真够离谱。
不过……刚才在酒吧,詹子延抱着他亲完撩完,眼巴巴望着他、等他回复的样子,怎么说呢……
虽然这么形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似乎不太妥当,但那一瞬间,他确实觉得对方……有一点勾人。
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