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演的。
“……”
“……”
阴影处的二老瞠目结舌,呆怔无言,这辈子的沉默都用在了此时此地。
直到两人接完吻,牵手离开,汽车的发动机声远去、消失,他们才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彼此对视。
“这……这?”
余莉打结的舌头捋了半天,终于能说出顺畅的话,“詹老师这算是修成正果了?咱们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骆永昌此刻亟需一个氧气瓶,拯救喘不上气的自己:“他、他怎么就接受了??闹着玩儿呢?到底在想啥??”
虽说他不介意詹子延的性取向,但事情摊到自己儿子头上,没几个家长能毫无障碍地接受儿子和一个男人交往。
毕竟儿子从未表露过这方面的取向,他也一直盼着抱孙子孙女,从没想过,儿子居然会被一个男人打动。
从今天起,从此刻起,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儿子的另一种人生轨迹了。
“其实詹老师……真的挺喜欢咱儿子的。”
余莉吸了几口冷空气,稍稍冷静了,捂紧大衣说,“人家这么执着,又这么热情,也难怪儿子改变心意。是咱给的机会,不能怪人”
骆永昌不是不讲道理,就是觉得离奇,这两人的发展走向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完全不符合他向来准确的预判,倒像是……尽由儿子在主导。
“我知道不能怪他,可我是觉得他俩不可能才给的机会,怎么突然就可能了?”
余莉冻得打了个喷嚏,被风吹得头疼,没脑力纠结太多,已经差不多接受现实了,反过来劝他:“詹老师学历高,脾气好,除了不能生,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年轻人有几个想生孩子的?找个女朋友也不一定生,没多大区别。”
骆永昌给她拢了拢围巾,揽着她往避风的地方走:“你倒是想得开,就算我们能接受,别人怎么想?我也是不想让儿子受委屈啊。”
余莉嗔道:“你儿子受的委屈还少吗?他被冤枉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受不住别人眼光?你别小瞧他。”
骆永昌紧皱眉头:“你的意思是……就让他俩这么发展下去?”
余莉:“顺其自然呗。就跟早恋的小情侣似的,你越想拆散,人家越不听。你越让他们亲近,或许过两天自个儿就散了。你儿子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我瞅着不大像真心的,可能就是一时兴起。”
骆永昌带着她回到来时的车上,钻进了暖气里,冻僵的脑子一热,思路也打开了:“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也不劝小詹了,随他去吧,只要他被甩了别来找我哭……诶,不对,要是他俩分了,南南归谁?”
余莉也立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表情不由地凝重起来:“诶哟,你不说我都没想到,那肯定归詹老师吧?本来就是他养的。”
“……”
两人同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前座的司机等了半天,没听见他们报上目的地,回头问:“二位接下来去哪儿啊?还跟着前面那辆车吗?跟的话得快点儿啊,他们已经快没影了。”
骆永昌深思熟虑后,肃然摇头:“不了,回裕城,咱们赶高铁。”
余莉点头:“对,趁他俩还没分手,赶紧回去想想办法,争取把南南留下来。”
“你说得轻巧,他俩又没结婚,这抚养权怎么争啊?法律上有规定宠物跟谁吗?”
“总要试试呗,不能指望咱儿子永远不分手啊,那多不靠谱。”
“也对,以咱儿子的调性,今天亲了人家,明天说不定就分了,得抓紧了……”
作者有话说:
老骆的心路历程:交往也行反正很快就分……接吻也行反正一时兴起……结婚也行反正早晚离婚……这辈子白头偕老也行反正下辈子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