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尘挑眉:“嗯?”
叶笙没说话,也没动。
“起不来了吗。”
宁微尘长腿走过来,站在逆光处,朝他伸出洁白的手掌,勾唇。
“好娇气啊哥哥,不过我不介意帮你。”
叶笙没说话,抬起手,指尖搭上他的肌肤。
然后下一秒,他猛地拽住宁微尘的手腕,以一个绝对强势地力度将他拉下来!
宁微尘一愣,似乎也没设防,就这么被他拉近。
叶笙在黑暗中抬起头来,眼中的暴戾将眼眸染遍,寒血似剑。他拽着宁微尘的手使他靠近,同时用那根绣针抵上了宁微尘的脖子。
尖锐的针端离脆弱的脉搏只有一毫米。
宁微尘不得已,只能手掌撑住墙壁,单膝跪地。
神情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叶笙在他耳边说话,冰冷平静:“胎女就是在子宫相杀完成吞噬的。宁微尘,你教我的方法,到底是威慑妹妹。还是在——”叶笙语气凉如水说:“让我送羊入虎口。”
44车厢常年荒废满是血腥陈旧的味道。
他们靠的很近。
潮湿的空气像是在密密麻麻的青苔蔓延生长,撕碎光影。
过山洞的瞬间,火车骤然发出一声长鸣。
视野骤然失亮。
浓稠静滞的沉默后,叶笙听到宁微尘低笑一声。
一片黑暗中,语调徐徐缓缓。
他说。
“哥哥,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
明明是他拽着宁微尘的手腕将他扯下来。可宁微尘轻描淡写几个动作,便由被动变成了主动。无视脖子上往前一分就致命的银针。
宁微尘一手撑墙,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叶笙的脸颊。
列车还在运行,短暂的漆黑后,淡薄的月光倾泻入车窗。宁微尘脸上的笑意全然散去,桃花眼里的暴戾邪气肆无忌惮,身上轻佻浮漫的气质似乎染上了血的冷沉。
他靠近轻轻说。
“你觉得我想害你?”
叶笙没有说话,心却逐渐凝重了起来。他上这列车厢开始,遇到了很多怪异的现象,可无论是缝尸匠是胎女还是传教士的签名,都比不上宁微尘现在给他的侵略感和危险性强。
叶笙没有退缩,盯着他。
“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宁微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嗯,是。”
叶笙:“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微尘忽然又笑了起来。
他的指尖在叶笙脸颊上暧昧往下滑,冰冷轻佻,好像下一秒就会狠狠划穿血肉。
“叶笙,我这辈子都没主动替人善过后呢,你胆子真大啊。”
宁微尘放低声音,像在说情话:“这么对我。”
叶笙安静看着他,面无表情:“你骗了我一路,说这话你不心虚吗。”
宁微尘嗤笑一声,挑眉:“我骗了你什么?我的名字,我的年龄,还是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