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炕,铁定熬不过。
周时誉将行李放好,摸了摸宋知婉的手,发现冷得厉害,立马就往自己胸口放,“路上怎么都不说自己冷?就这么硬抗过来?”
他眉头皱着,有些心疼。
宋知婉小脸冻得煞白,这会儿才渐渐回暖,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你觉得我娇气。”
北方冷,她早就知道了。
在上辈子就知道。
她当时下放的地方,还没有炕呢,冬天都是硬抗过来的,后来本地人偷偷给她们送煤块,这冬天才好过一些。
有时候宋知婉就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周时誉都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就生成了这么吃苦耐劳的性子呢。
周时誉是她男人,当然心疼。
他把人的手焐热了后,又去帮她拖鞋,果然鞋袜都湿了,那双嫩滑白皙的双足,这会儿冰冷的跟铁似的。
周时誉拧起眉头,“我去给你找双棉鞋来。”
“不要紧的……”宋知婉不想兴师动众。
周时誉却道:“怎么不要紧了,你哪里受过这种苦,你要再这样,明天咱们就回去。”
宋知婉不说话了。
她知道周时誉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可这样一来,谁都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了,新婚妻子第一次来婆家,第二天就要回去了,谁听了能好听?
算了,娇气就娇气些吧。
反正周时誉他乐意。
宋知婉心里还是甜甜的。
炕上是真暖和。
周时誉出了门,就去了灶房,问自己老娘要棉鞋。
吴红芹听说宋知婉的鞋袜都湿了,赶紧就起了身,“我去找双新的,你在这里等着吧。”
他也没空着,又去弄了热水,打算给宋知婉烫烫脚。
不过北方的水,不如南方那么容易有,时不时的还会断水,要想折腾水来,还得去外面走很远的路,去挑水回来。
年前,周元旦和周成春挑了好几大桶回来。
不过大家还是会省着点用。
瞧见桶里的水,周时誉才想到家里缺水的事情,不由蹙起了眉头。
揉面团的卢春燕,连宋知婉的面都没见到,就瞧见了个周时誉。
还看他一回来就要用水,不由道:“二哥,你这也太宠嫂子了吧,哪家爷们这么宠媳妇的,小心被你宠坏了。”
“你要是不乐意,叫老四宠你不就成了。”
周时誉捧着洗脚盆,丢下一句就走了。
气的卢春燕直咬牙。
朝着在做饭的老三媳妇道:“你说说这个老二,知道的他是娶了个媳妇,不知道的还是咱家来了个姑奶奶呢,哪有他这么宠的。”
老三媳妇做饭做的起劲,随口回了一句,“老二媳妇和咱们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
怎么都说不一样!
不就是个资本家大小姐么!
卢春燕一点都没觉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