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喜忙喜气洋洋说:“姑娘过奖,奴才怎敢教导,不过多占了几年在宫里侍奉的经验,提醒些姑娘罢了。”
说是冯有喜教导规矩礼仪,但他只是在旁看着,免得宫里人看不清形势,欺负甄青殷,让甄青殷吃暗亏。
自有另外两位专门教导礼仪的宫廷姑姑教导甄青殷。
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甄青殷叫来甄圆圆,与她一同学习。
甄圆圆面上笑嘻嘻应下,一板一眼,极为认真,暗地里却叫苦。
又在岭南东道停留半个月,姑姑们称赞甄家教女有方,两位姑娘的规矩礼仪都不差什么,只有一些小细节没有形成习惯,待养成习惯,规矩就刻在了骨子里。
冯有喜请示:“甄姑娘,太子殿下在京城等您呢,您看,什么时候启程合适?”
甄青殷知道再拖延不得,笑笑说:“三日后启程吧,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她和甄圆圆学规矩的这些日子,大殷氏就在收拾箱笼。
半个月,足够将所有箱笼收拾停当,只剩一些日常用的器物需要收拾。
冯有喜面露喜色:“哎,哎,哎,好,姑娘不知,殿下可惦记您呢,您当初送的那枝红梅,花谢了,殿下烘干了枯枝,摆在花瓶里,就放在寝房的多宝架上,就寝时抬头就能看见。殿下还画了您的画像,挂在内书房,日日观摩……”
似察觉说漏嘴,冯有喜忙懊恼地捂住嘴巴,讪讪地笑了。
甄青殷无言。
冯有喜是故意说漏嘴的吧?
在宫里伺候主子,时时小心,说错话会掉脑袋的,怎么可能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呢?
三日后,甄青殷三人启程上路。
出了城,马车踏上平整干净的水泥路。
大殷氏有半年没出门了,不由感慨:“咱大景变化可真快呀,咱们来时,这条路可没这般平整、坚固。你们祖父也算留下福业,我只盼着你们姐妹俩都能享到他的遗泽,一辈子平平顺顺的。”
甄圆圆捂嘴笑道:“还是姐姐厉害,从祖父的书里发现了水泥。”
甄青殷捋了捋额角的碎发,不知该说什么。
话说回来,皇帝还没对水泥赏赐过她。
当初说要赏的,后来发生太多事,她又出了京,皇帝就忘了这茬事。
甄圆圆忽然指着路边的路牌大叫:“姐姐,快看!”
“看什么?”甄青殷随意地朝窗外一瞥,一个路牌从车窗外一掠而过,没看清路牌上写的什么。
“哎呀!错过去了!”甄圆圆懊恼,不大一会儿,见前面又有路牌,这回拉住甄青殷和大殷氏的手,将她们推到窗边,“快看快看!看路牌上的字!”
“青殷路……”大殷氏念出声,豁然扭头看向女儿。
甄青殷一瞬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