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人类弱小,以部落形式聚居,以抵抗恶劣的生存环境。男女婚姻以走婚为主,先生可别说什么走婚悖伦,说走婚悖伦,便是辱骂我们的祖宗,否认我们的祖宗,便是承认你自身来历不正。
之后夏商周到春秋秦汉,女子和离二嫁、三嫁、多嫁的比比皆是,朝廷甚至鼓励寡妇再嫁,以充实人口,亦有如齐宣王之妻钟无艳之辈领兵打仗,如春秋孔子孕于外野,如汉时卓文君当垆卖酒养家。
及至到了今日,女子要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抛头露面是家门之耻,寡妇再嫁是不节,和离再嫁是不贞。
先生可曾想过?再往后,继续束缚女子,礼法越来越严苛,女子是否该为生过儿子而觉是不贞,男子是否因自己是女子所生而不耻?
先生谴责我,可曾自省过,您家里的妇人小娘子,但凡见过外男,是否都要挖去双目,以证贞节?先生可曾自省过,您妻妾通房成群,可是对老妻不贞不节?男子不以不贞节为耻,为何要如此严厉地要求女子?”
甄世廉挺起胸膛,他可不在“不贞节”之列,他问心无愧。
他甚至觉得,侄女是不是在拐弯抹角地夸他?
贾宰相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放肆!老夫一时惜才,才提点你两句,你竟放出如此狂妄之言!自古男女便不同,乾坤有序……”
“先生可是恼羞成怒了?”甄青殷非常没礼貌地打断他的话,轻轻一笑,“人性如此,明知自己不占理,为了所谓的面子,非要辩几句歪理出来。
先生仔细想想,您是从哪里来的,您儿子是从哪里来的,是否玷污了谁的贞节,您是否该为此羞愧。先生一日不羞愧自戕,学生便一日厚颜活着,一日不认为自身有错,毕竟,我是跟先生学的。”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甄青殷,你一个小小女子,简直狂妄!”贾宰相眼神极为冰冷,气得双手发抖。
甄青殷这番话,几乎和骂娘没区别了,只不过说得委婉了点。
就这,她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先生”,无疑是讽刺。
甄青殷骂完了娘,通体舒畅:“世人胡言乱语的多了,只不过贴合某些人的自身利益,便代代相传,将之奉为圭臬罢了。尔之蜜糖,吾之砒霜。先生,学生告退。”
言罢,她退后两步,转身回甄家的马车。
甄世廉落于后面,昂首挺胸,抖了抖外衫,笑道:“宰相大人,下官从未收过通房,成亲后也没纳妾,下官对夫人绝对忠贞。告辞!”
贾宰相唇角抿紧,又没法子把甄青殷抓回来,好好跟她辩驳一番,只能狠狠一甩袖子钻进马车,忿然道:
“老夫看走了眼,如此荒唐、荒谬、顽劣之人,老夫竟自取其辱好心提点她,简直夏虫不可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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