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平时那么喜欢看笑话?”
霍荀淡淡道。
沈榆没有接话,只是坐在窗前,拿起洒水壶给那盆春兰浇水。
屋内只有书页摩挲声,良久,许是察觉到怀里的人打起了瞌睡,霍荀才放下那本书,转而将人抱起迈向床榻。
随着床帷落下,里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似女子的轻吟,还有旖旎的呢喃。
烛台燃尽,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屋外的听竹反而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主子有没有提及那事,若是说了,可见皇上并没有生气不然也不会留下,可是以皇上的性子,绝对不允许后宫干政,还是说皇上对主子已经包容到这种地步了?
可回想起往日种种,她觉得还是悬的很。
随着天边露出一丝微光,打了一夜瞌睡的李长禄突然惊醒,见那些人没有一个敢去敲门,只得踹了脚自家徒弟,继而亲自去敲门。
“皇上,快到上朝时辰了。”
屋里静谧片刻,就在他准备喊第二次时,里头才传来声音,“进来。”
李长禄立马挥挥手,随着房门被推开,一群人陆陆续续端着洗漱用具进去。
当四周烛台点燃,却见他们皇上已经起来了,而那个兰选侍却还在轻束着床帷,柳眉弯弯,桃羞李让,只一眼他们就立即收回了视线,暗叹这兰选侍的确貌美如花,难怪能得皇上宠爱。
沈榆先披上斗篷,随即这才伺候她们皇上穿戴妥当,什么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这种恃宠而骄的事不适合她如今的路线。
“晨间凉,歇着吧。”
霍荀拍了拍女子脑袋。
沈榆屈身行礼,“嫔妾明白。”
目送着那一道明黄消失在视线里,外头的“起驾”两字也随之响起。
听竹立马走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主子可有与皇上提及那事?”
她见皇上并未有何不悦,难道是主子没有提及?那德妃娘娘那边如何交代?
大清早起来的确挺累,沈榆重新回到床上,语气认真,“说了。”
说没说又知道呢?
她说说了那就是说了,至于结果怎么样与她何干,依靠德妃发育固然重要,可她不认为因此值得自己去冒险挑战一个帝王的底线,没有宠爱,一切都是浮云。
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她们皇上还没有铲除周尚书的打算,这件事肯定只会适可而止,抓几个人做典型警告周尚书一回。
就算事情有变化,那与她也没有关系,皇上不听她的枕头风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德妃该不会以为她一个小选侍真那么大的能量。
恰恰相反,她能在“谏言”中不受迁怒,这反而更能让德妃重视她,纵然这份重视并不算什么好事。
睡到巳时一刻,沈榆刚刚梳洗完还未用膳,打算晚些时候就去给德妃回话,然而外头就来了尚宫局的人。
“主子!”
听竹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沈榆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只见依旧是那个尚宫局刘司记,手上拿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周遭的太监宫人则抬着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
亲眼见证这位兰选侍短时间内又晋升,刘司记语气殷勤了一分,“李公公说了,兰主子近日身子不适要多歇息,特意让奴才们晚些时候过来,还请兰主子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