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还在秋天呢,离冬天还有好一阵子,她要是拿头巾一包,只怕大队上的人都得当她是个疯子了。
常月华越想越心酸,觉得啥糟心事儿都被她遇上了,怎么这种糟心事儿就没让南墨或是卫雪娇给遇上呢。
常月华寻思来寻思去,把草帽给戴上了,她一路上都绷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头上的草帽。可她才刚到地头呢,就有不少婶子朝着她看来了。
还有人关切地说:“常月华同志你就别捂着你的头发啦,这鬼剃头也不啥大不了的事情,你回头别和南墨同志吵架,求她给你好好看看不就得了!”
“就是就是,今天天也不热,都没出大太阳的,别捂着了,万一就是捂多了才闹出的事儿呢?!还是得透透气才成!”
常月华闻言,瞬间就垮了脸,这些关心的话在她耳中听着就十分的刺耳,就像把她剥光了衣服在太阳底下任人观看一样。
南墨!
常月华咬着牙,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这个名字,一张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在扭曲了面容之后越发显得狰狞,唬的在附近玩耍的小孩看到之后第一时间就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太可怕了,这人就好像个鬼似的!
也有人看到了常月华变脸的瞬间,还把孩子吓的哇哇大哭,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
“常同志你咋地觉得咱们这话说的不中听了,叫你不高兴了?”
“看你那样子,这鬼剃头又不是咱们害的,你难不成还得怪到我们头上来不成?谁知道是不是你之前火气重给闹的,让你去让南墨同志看一下你还不乐意,现在出了事儿倒是怪我们看热闹了!”
“可不是么!咱们还好心好意提醒了!”
常月华听着这些越来越扎耳的话,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只是面上倒是不敢露出计较的模样,她握紧了拳头,低着头说:“我这也是急的,我这年纪轻轻的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出头发来呢,要是长不出来那真是丢也要丢死人了!”
常月华一服软,刚刚放还有些生气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计较了,觉得也是,二十来岁的姑娘秃了怎么说都不好看,人着急起来还真顾不得别的。
只听到常月华又说:“我也想叫南墨同志看一看,她医术还是好的,肯定能够把我这毛病给看好的,就是南墨同志刚刚上山去了,我就是想去医务室也没人呢,我在这里着急也没用,毛病长在我身上,南墨同志又不会着急。”
她这话里话外就是南墨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作为一个赤脚大夫并不在医务室等着他们这些病人,要是没大事儿也就算了,有大事儿的话人都找不到!
她暗戳戳地上着眼药,不着痕迹地控诉南墨的不负责任。
“南墨同志要是不着急,能上山采药?”
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常月华的话,谈明江慢悠悠地走来,眼睛锋利地在常月华身上一扫而过,“要知道现在医务室的药,那都是南墨同志自己掏钱垫的!你倒好意思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