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延认真听着,耐心应着,随他穿越会场。
蒋时延看唐漾的时候,唐漾也借着酒杯反光时不时偷看蒋时延,看他和樊行长交流,朝周围人颔首,携一身朗月清风。
男服务员差点撞到他,他还扶了服务员一下,风度翩翩道:“小心。”
唐漾看着蒋时延朝自己走来,骤地想到什么。
“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一步。”她向汤普逊女高管举杯抱歉。
女高管点头。
蒋时延以为唐漾会走向自己,唇边起了笑意。
结果,唐漾看也没看蒋时延一眼,她把酒杯放到路过的服务员托盘上,径直朝外走,快到门口时,她甚至还按住裙摆,小步跑起来。
蒋时延嘴角笑意慢慢凝固。
樊行长尴尬:“唐副之前就在说家里有事……”
“没关系,下次。”恰逢有人过来敬酒,蒋时延转头和那人交流。
樊行长见蒋时延一脸泰然,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蒋时延嘴里吐着流利的英文,思绪却飘得很远。
她是去厕所了吗,不舒服吗?
怎么十分钟了还没回来,该不会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因为自己刚刚在很多人面前没忍住摸了她的手?还是因为下午没给她发自拍,可自己在路上看到她回了自己啊。所以她为什么走了,自己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会不会让她觉得烦……
晚上九点半,宴会渐酣。
厅中起舞的起舞,玩牌的玩牌。
蒋时延懒散地靠在角落的沙发上,阴影将身形完全湮没,他有一下没一下转着手上的手机,阖眸盖住情绪。
忽然,很小很小一声“蒋时延”。
猫猫在叫。
蒋时延蓦地睁眼,寻找声源。
虚掩的厅门开了一条缝,唐漾从外面探个脑袋进来,一手扶厅门,一手朝他招:“你悄悄出来。”
不知道漾漾要做什么,但她明显没生气,也没有不理自己。
蒋时延悬了一晚上的心放进肚子里,漾漾叫他“悄悄的”,他便真的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闪身到了门外。
“当”“当”,厅门晃两下,合拢。
外面,唐漾把蒋时延拉到了一旁的楼梯间。
唐漾坐在第二阶,腿放在第一阶,蒋时延和她并排坐在第二阶,长腿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