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蒋时延稍微撑起身子,唇角含笑,他伸出舌尖缓缓舐着微润的上唇,“舒服吗?”嗓音哑哑的,宛如从砂石中磨砺而出。
唐漾两颊红得快出血,撞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应得细若蚊蝇:“嗯……”
蒋时延朗声笑开,他双手朝上、分握住她细软的小手举过她头顶。
他伏在她敏感的颈窝,沉着眸色缓慢喘息:“我可以让你更舒服……”
唾液相濡时,两人的唇舌扭缠,相贴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每一下都如覆了猫爪般百爪挠心。
七月的夜晚天气诡谲,前一秒还是和风微暖,后一秒有风大作,吹得广告牌“噼啪”作响,残败的树枝也被卷到空中,那些树枝没了依靠,飘飘荡荡,最后“啪”一下砸到高层的落地窗上。
闪电赤烈,却没有打断里面彼此索取的火热,裹着欲意,也裹着爱意。
抵到最深沉沦间,堆攒的疲惫好似随着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
第二天是周四,雨后空气清润沁人。
秦月养尊处优多年,很少像前两天一样疯狂奔波,现在腿疼得只想窝在办公室。
唐漾经过蒋时延各种按摩,腿几乎没怎么酸,她在后跟贴了两张创可贴,给敖思切打了个招呼,又戴着口罩帽子顶着中午大太阳出了门。
午餐外卖是唐漾请的,范琳琅给在同一个办公室打游戏的敖思切和秦月送过来。
“唐处这几天好像经常出去,”范琳琅朝门口瞟了一眼,把饭放桌上,“有什么事吗?”
秦月头也不抬:“周末有个国际贸易的博鳌论坛在A市办,唐漾读博那导师好像和法国那经济学家关系特好,”秦月用法语念了个名字,“唐漾是她博导的得意门生……”
范琳琅悻悻碰了一下鼻尖,没了声音。
她和秦月、敖思切两人岔开话题闲扯两句,转身出了门。
“咔哒”,落锁清脆。
秦月抬眸望着那扇门,确定了唐漾怀疑过的一件事:周自省或者说汇商高层,确实想提拔范琳琅。因为压根没什么博鳌论坛,而范琳琅平常连财经新闻都不关注?
然后秦月很奇怪:周自省和那几个高层都是学院派出身,范琳琅也不过在信审处待了四年,然后才升的副处。信审处还有好些来了两三年,硕士学历的同事,为什么不提其他人?
越朝高走,从某些层面来说,专业能力就越是显得基本而重要。
为什么高层们想提拔的人偏偏是曾经和甘一鸣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范琳琅?
其他人,包括当时恋爱经验不怎么丰富的唐漾都察觉不到甘一鸣和范琳琅若有若无的暧昧,可秦月不一样,她长期混迹声色场所,勾搭过的小鲜肉都是用卡车装,甘一鸣和范琳琅一个眼神,一句对话,她基本就能看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