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涂副行:“我们这边会给唐处安排一个封闭式学习的明目。”
周自省:“你们为什么不给秦月也安排学习项目。”
涂副行:“因为秦月不参加学习项目。”
周自省:“我说了我不同意——”
“周行,”涂副行略有深意地睨着周自省,“离您退休只有两年不到了。”
有过兢兢业业,有过人心不足,有过后悔有过无措,也有过掌权握势风光无限。
但安安稳稳在位置上坐到退休,是他们最后的愿想。
涂副行这话一出,周自省没出声。
四人间陷入胶着的沉默。
良久。
周自省扶着桌子坐下,似是妥协般听他们说具体安排。
————
过了约莫半小时,四人离开办公室。
涂副行跟着周行进了办公室,直截道:“我知道你对唐漾的好是出于周默是不是喜欢唐漾,你之前把九江的案子给唐漾也是出于这层原因,但现在,周默和魏总不清不楚,唐漾和蒋总看上去感情也很好。”
周自省缓缓点头。
涂副行道:“老搭档这么多年,我不为难你,这件事我来主导,一切进度和后果都我来承担,你知情就好。”
周自省还是缓缓点头。
涂副行又说了两句,离开周自省办公室。
临走前,替他合拢办公室门。
周自省牵牵嘴角,笑得费力。
腰部传来隐痛,周自省伸手按了按,他探手想去拿桌旁的水杯,眼看着快碰到,周自省喉咙一紧,忽然起咳。
他仓皇地扯张纸捂嘴上,“铿铿呛呛”咳得五脏牵扯,整个人疼得在椅子上蜷成一团。
一阵巨咳之后,周自省脸上是不正常的赤色,纸巾亦隐隐透出猩红。
他没打开看,直接将纸扔进了垃圾桶,接着打开桌下一个隐秘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胶囊,打开,剥到手心,一把覆进嘴里,然后仍旧艰难地拿过水杯,和水咽下。
鸦胆子油软胶囊。
外壳颜色比纸上的血深一点。
周自省放下水杯,喉咙一滚、再滚,他手肘撑在桌上,以手盖脸,皮肤皱纹交错。
周自省很深地呼气、吸气。
倏而,滚热的液体顺着他手指的缝隙滑到脸上,越汇越多,无声无息,毫不自知间,老泪纵横。
他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