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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咬死不松口。
九月一号,本该在A市分行试点发行的昙信通因为汇商信用问题被央行点名,要求提到汇商总行进行审核,然后全国发行。
总行发行的审核标准比分行高出一段天堑倒是其次。
关键是两点——第一,昙信通本来就带着慈善性质,汇商现在的股价不允许汇商做这样的事情;第二,总行长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如果不是总行“保人派”的高层们把昙信通送到央行面前,央行会在汇商成百上千款地方发行信用产品里独独挑她这一款吗?
“保人派”高层恨不得抓唐漾小尾巴。
昙信通如果过了审,然后走流程,接受总行发行委员会投票的话……
唐漾想象出那个场景,大概就是否决,然后公开羞辱。
敖思切对于这个通知很气愤,唐漾只是笑了笑,在给总行长回复时仍是坚定立场,不退一步。
唐漾以为自己撑得住,可昙信通毕竟是她付出过心血的东西,还带着差点夭折的蒋小狗……
昙信通提审通知出来是中午,唐漾端着温牛奶回到办公室,牛奶入喉,满腔的苦。
她已经很累了。
她想不通。
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会指向她,针对她?
所以是她做错了?
所以她就该把千亿越权受信的事朝自己肚子里吞?
所以她就该让涂臣他们握着那么多不知多少中产阶级一辈子血汗都赚不来的赃款在高位逍遥法外?
还是说她一开始就该明哲保身,把周默的U盘交给汇商高层,她不该走出第一步,不该眼高手低开这么大一盘局……
从报告出来那天起,就有同事们议论唐漾“手段繁复”“心计颇多”“最后却连个副行都没混上”“给其他人白白做了嫁衣”。
还有一休以其他媒体堵在汇商门口等着采访唐漾。
唐漾站在风口浪尖如常地工作,偶尔监察委需要补充证据,她拿出在会所拍到周自省他们和九江高层同行的资料,她把每件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九月有秋老虎。
二号是周二,唐漾去监察委最后一次录口供,从下午一点录到晚上八点。
临出去前,唐漾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在擦纸上看到了血。
中央空调噪音轰鸣,唐漾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