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牧柏目光只是转了一圈,到了另外半场,点了一位同学进行交流问答。
气氛稍冷,但很是和蔼。
不是社死现场,也没什么奇怪的粉红泡泡。
范白暗暗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自己可以直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前排的女生们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委实是大了些,勉强克制,但眼神仍然灼热“喜欢就大胆说出来,我们小白要钓什么样的男人钓不到”
“我数着呢,牧柏比之前往我们这边多了二十三次,我都怕他闪着脖子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沈俊弛这次真的坐不住了,沉着脸“牧柏是什么人,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直没谈恋那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你们在这想什么,这么多余的想法。”
前面的女生生气了“关你什么是,当事人都没说话,你倒在这里说起来了。之前不谈恋那怎么了,那是因为没遇见我们范白。你的意思是范白差在哪儿了”
范白和旁边的好友事不关己,一起眺望远方,开始保护视力。
沈俊弛不甘示弱“呵,牧柏是什么人物,他的未来和婚姻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现在跟你谈谈,那以后也不是一定要分手”
女生“呵,牧柏一就是特别有担当、特别负责人很深情的人,他要是喜欢上一个人,肯定不顾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以人家的能力,不用你指指点点,已经安排好后来了”
沈俊弛来气“你多了吧你,现实里哪有这种人。”
沈俊弛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有父母的“朋友”,他家世的确不错,但莫名就有些小家子气,说话间掩饰不住的豪气和轻蔑,让人听着难受。
好友背着沈俊弛,面对范白,有模有样地学着沈俊弛的表情,做着滑稽的模仿秀,悄声“他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一套,我都能背了。”
别说,有模有样的。
特别是正版就在后面,两人几乎同步,跟唱双簧似的,范白没绷住,嘴角弧度扬起,笑了下。
沈俊弛目光正在范白身上,这下也不“引经据典”了,着范白的脸出神。
如同冬末春初第一束阳光,照在新雪上,连毫无感情的冰冷物件都不愿意冻伤他,自愿消融自己。
台上,牧柏的表情越发沉凝,问话间,那种刻意收敛的压迫感和上位者的气质不自觉地流露。
问他问题的学生明显嘴唇颤了颤,最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前后气质的不同。
交流的同学焦虑又惊恐地回忆,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导致面前这位生气了。
在牧柏冷冰冰的询问“还有问题吗”
原本还准备着两三个问题的学生,下意识一颤,摇头“没有了没有了,谢谢您,我的问题都回答完了。”
台上,牧柏也不纠结或是主动询问为什么这个学生流程这么短。
他的脑中一直漂浮这刚才范白那个轻浅的笑,突兀的开心,漂亮的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
但这个笑是面对别人。
以牧柏的角度,范白上去在对沈俊弛笑。
一个目光中渴求欲望明显,明显在追逐他的男人。
范白这些年的经历还不知道,牧柏之前惊喜于再次见到范白、担忧他这些年的经历、是否卷入了什么阴谋,但他没考虑的,也没有想过的这三年,范白这张空白的白纸上是否已经写上了别人的痕迹。
追逐阳光的,从来不止一个人。
手上力道渐重,话筒的滑动式按钮给手微微带来些痛感,这种痛感很好地让牧柏的理智恢复了些。
如同之前想着范白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
现在是讲座,应该先处理好这些学生,牧柏没管手心的红痕,冷着脸、几乎有些不近人情的,进行接下来的流程。
牧柏“范白同学。”
不该是范白的。那张纸上的名字没有范白,但牧柏说出来了。
如果现在叫出这个名字,也许他下一秒就会到两人面前,难以忍受地隔开范白和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
范白被叫到名字,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愣了下。
讲座的主题提前透露过,想交流的同学都是提前报名,自己有了准备。
报名名额很紧俏,就算是范白想去,他到年级公告群消息时,早已经没了名额。
确定没有人站起来,范白抿了下唇,站起身,接过会场志愿者递过来的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