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炀嘴唇一绷,似乎动了怒,手上使力,想要将戒指摘下来,可摘到第二个骨节处时,忽然停顿住了,迟疑几秒,又将戒指重新推了回去。
“黎先生是在嫉妒吗?”
不待黎洛回答,他突然往前一步,猛地出手,掐住眼前人的喉咙一把按到墙上!
“可嫉妒不是口出恶言的理由,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要承担后果。”
黎洛后背撞在了坚硬的墙面上,“嘶——”地倒吸了口气,被迫仰着头,视线朝下,艰难地看眼前人。
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曾几何时,这个人表面再冷漠,也会把他抱到床上去睡,会用打工的钱给他买新钱包,会带他去见妈妈,会对他说负责。
他那时候真觉得,段明炀只是建起了一层自我保护的硬壳,内心其实是柔软的。
可现在,这个人手上戴着给别人的承诺,掐着他的喉咙,声色俱厉地对他说着威胁的话。
原来柔软的才是表面,是引他入瓮的诱饵。段明炀对他的示好宛如铺了层草皮的陷阱,他一头热地栽进去,摔在铜墙铁壁上,粉身碎骨。
此刻,段明炀手劲不大,没有令他疼痛或窒息,可他却感觉自己正在缓缓死去。
那只大手掐住的不只是他的喉咙,还有他逐渐冷却麻木的心脏。
“我为什么要嫉妒?”
黎洛冲他笑,“段总请脑补适度,别总把自己想象成万人迷,不是谁都想当你的未婚妻。”
“别人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我认为,黎先生是想的。”
“你哪儿来的自信?”
“凭我的感觉,以及——”段明炀摸上他的左手,“这枚戒指。”
两手触碰,体温交递,段明炀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紧接着,修长的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握,肌肤相贴。
瞬间蹿上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引发了一场隐秘而纯情的悸动。
黎洛暗骂自己没出息,刚刚还如死灰般一吹就散的心火残渣,这会儿又点上了火苗摇曳生光了。
段明炀在撩拨他这点上,实在是进步神速。
“一个戒指能说明什么……”他打死不承认。
“黎先生,口是心非有时候是情趣,但说多了,就有些无趣了。”
段明炀贴近他,松开了掐着他喉咙的手,没留下一道红痕,却还是怜惜般地抚摸他的脖颈,低头印上一个吻,嘴唇顺势而上,擦过他的耳垂,留下一阵温热的酥麻感。
“你如果嫌我这戒指寒酸……那我可以给你买更贵的,只要你再听话一点,坦诚一点。”
热气呵入耳朵,黎洛半边身体都麻了,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咽了口唾沫,问:“买了之后给我戴在哪儿呢?”
段明炀闻言,借着交握的手,用中指和无名指的指根夹住他的那枚戒指,一施力,将它褪了下来。
“就在这儿。”
他重新握回去,手指夹着他已经没有戒指的无名指,贴着皮肤,暧昧地磨蹭。
“这个位置,该是我的。”
黎洛不甘示弱,反握住他的手,在手心挠了下:“凭什么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