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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甄氏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晚一点应该会有人来告知你这件事。”说完,太上皇就离开了慈安宫。
太上皇离开后,众人就知道,甄氏被放出来了,忠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立马入宫,告知甄氏奉圣夫人仙逝了的消息。
听闻奉圣夫人离世,甄氏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打击,她在家的时候,与奉圣夫人的感情极好,所有的孙辈中,奉圣夫人最心疼的也是她,没想到,她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再听忠顺说奉圣夫人写了信给太上皇,甄氏彻底绷不住了,她知道,奉圣夫人这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好好养身体,定是因为她,为她费心谋划,才导致身体垮了,彻底撑不住了,她现在才明白太上皇话中之意。
回去的路上,太上皇突然道:“这个世界上,人心最是善变。”
“奴才愚钝,不懂陛下深意。”老太监道。
“今日见甄氏,就想起了当年朕第一次见到甄氏,那时候的甄氏害羞、腼腆,眼睛里的目光如水般清澈,今日再见甄氏,一如当年的打扮,只可惜,眼睛中只有欲壑难填的欲望,再没了当年如水般清澈的双眸,真是可惜呀!”太上皇道。
老太监闭嘴不言,他知道,太上皇只是想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慨。
“生活在宫城之中,谁又不会被欲望吞噬呢?朕已经提醒过她了,罢了,回去吧。”太上皇笑了笑,只是笑中带着凄凉。
太上皇回宫后就让老太监将皇帝叫来。
皇帝看着铺满自己案板的折子,全部都是参用勇毅侯的,大大小小的罪状,一共一百零八条,皇帝也知道,其中有一些和勇毅侯八竿子打不到,只不过,为了增加勇毅侯的罪状,这些人也加了进去,只是,主要的几条罪状勇毅侯是跑不了的。
私自豢养私兵,让身边的人圈地建造养马场,让百姓流离失所,还封住了百姓上告之路,甚至对这些失去家园的百姓大肆屠杀,贪墨军饷,为了提拔自己手下的人,抢夺别人的军功,更别说,扶持忠顺,狼子野心,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陛下,太上皇身边的人过来请您过去。”钱良道。
“奉圣夫人死了?”皇帝突然问道。
“已经死了,金陵总督已经上报,奉圣夫人死后,有一些东西送入了京城,也有东西送到了太上皇宫中,想必太上皇也知道了。”钱良知道皇帝想问什么,他回答道。
“那这个时候,太上皇找朕是所为何事?”皇帝继续问道。
钱良摇头,“奴才愚笨。”
皇帝轻笑一声,他想了想,然后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放入衣袖中,然后起身,离开御书房,去往太上皇宫中。
“陛下,皇上来了。”老太监在太上皇耳边禀报道。
太上皇睁开眼睛,道:“请皇帝进来。”
老太监出去,将皇帝领了进来。
皇帝看到太上皇之后,连忙给太上皇请安,“参见父皇!”
“起来坐吧。”太上皇道。
皇帝起身,在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父皇叫朕前来所谓何事?”皇帝开门见山的问道。
“勇毅侯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太上皇也没转弯。
皇帝微微一笑,然后从衣袖中将奏本掏了出来,双上呈上,道:“这是朝臣们拟定的勇毅侯的罪状,一共一百零八条,请父皇过目。”
老太监来到皇帝身边,从皇帝手中接过奏折,然后递给太上皇。
太上皇接过奏折看了起来,从最开始豢养私兵开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林林总总,凑了一百零八条罪状,太上皇看过之后又将奏折交还给了老太监,老太监又将奏折交还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奏折,又重新放进自己的衣袖中,等待太上皇的后文。
果然,太上皇问道:“皇帝对勇毅侯是什么章程?”
“如此罪状,自然要秉公严惩。”皇帝道。
“勇毅侯为朝廷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如果贸然处置勇毅侯,是不是会惹得边疆的士兵们士气不振,如今北边虎视眈眈,如若士气不振,是不是会给北边有机可乘?”太上皇道。
“非也,勇毅侯虽然为朝廷四处征战,立下战功,可是,当初就已经奖了,勇毅侯的爵位就是朝廷给他的奖励,而且勇毅侯犯下的错误当中,就有排除异己,克扣军饷,士兵们上阵杀敌,得不到应有的奖励,勇毅侯将这个功劳给了自己的亲信,这才是会让士兵们士气不振的根本原因,朝廷惩罚了这些克扣军饷,抢夺战功的将领,这才是对士兵们的交代。”皇帝此言义正言辞。
“皇帝如今成长了。”太上皇看着眼前的皇帝,再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战战兢兢的皇帝,时间还真的挺磨砺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