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伟大的神眷。
林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整个人恍惚了很久,直到冷风绕的指尖发寒,他才回过神来。
王后脸上全是泪水,激动地站起身来。
突然王宫的前面想起了悠扬的笛声,断断续续又清越动听。旋律非常熟悉,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林镜的思绪带到了记忆里的广场,他和车夫讨价还价时,白鸽乍起,初雪街头一转头对上的青年银蓝色的眼。
《回忆的河流》。
王后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解释:“抱歉巫神,宫廷似乎正在举行舞会。”
林镜摇摇头:“没事,你回去吧。”
他抱着花盆往那间地下室走去。
耗子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那个啥,镜子,咱不要入戏太深哈。”
王后把阵法设立在这里也是怕人发现。林镜第三次到这了,心情非常平静,听到耗子这乱七八糟的话,无语地说了句:“你想什么呢,我没事。”
耗子干巴巴安慰:“你没事就好,别担心了,我们这不是赶着回去救小公主吗。”
林镜扯了下嘴角,知道跟耗子是说不明白的了。
笛声清澈动人。
地下室里没有灯,林镜就只能摸黑前行。
黑暗中放大的听觉,那首曲子的每一个音都清晰环绕在他耳边。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对罗西的恻隐之心是怎么来的,就是莫名其妙看到她哭会很难受。
他妈说他共情能力极强,小时候听童话都会哭鼻子,原来长大还是没有变吗?
他走到底部才点燃灯盏,看清了那个阵法,正中心金色玫瑰花变成了血红色的。
回到过去的阵法,不需要鲜血,只需要金属为引,但回到未来三日后他就会流血而亡。
外面忽然想起了玛丽安的声音:“啊啊啊!小偷!你这个小偷!好啊,我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居然敢偷到王后殿的书房来!我这就要抓住你!”
耗子气死了:“这泼妇是真的阴魂不散了啊!”
林镜也无奈扶额,玛丽安往里面跑,他只能加快步伐,甚至因为走的太快,直接撞到了一座雕像。
雕像轰隆到地,发出巨响。
外面的玛丽安开始放声大叫:“啊啊啊啊快来人!快来人!”
耗子骂骂咧咧:“泼妇。”
林镜来不及去管那雕像,在一片混乱里,直接把王冠放到了中央的血色玫瑰之上。
瞬间,金属开始融化消失,散为灰粒。
一道血红的光从中心往外扩散,光芒大盛,照亮一整个书房。
玛丽安在大叫,侍卫接连而来,一片喧嚣嘈杂混乱里,那笛声却似乎穿透所有,到他耳边。
是《回忆的河流》。
身体下陷时,林镜脑海里掠过无数画面,一开始是雕像广场,冰雪森林,玫瑰花胸针,教堂和白鸽。
后面就变了,成了风信子海,成了白色的蝴蝶,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成了一面湛蓝的玻璃,成了空旷寂静的黑暗世界。
他父亲弯下身,穿着白大褂,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脑袋,笑容儒雅随和,轻声说:“你可以试试看。”
。。。。。。试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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