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得有没有意义、深不深刻、精华不精华,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是很认同最后一句。
如果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活过,应该是一个会造成死不瞑目的恐怖事件。
她很难从陶野这件事里走出来,或者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了。
这听起来很让人难过,可是她又觉得欣慰。
因为陶野在她生命里留下的这道疤,足以证明她有血有肉地活过。
于是夏星眠决定去瓦尔登湖待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瓦尔登湖和这段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作为给了她巨大启迪的书的书名,去逛一圈也算是表达感谢。
走之前她给夏怀梦和周溪泛都打了招呼,周溪泛翘了课跑来送她。
她帮她收拾行李时,看到箱子里那几个塞得满满的玻璃罐,问道:“带这么多星星糖去吗,不嫌重?”
“274颗了。”夏星眠没头没尾地说。
周溪泛疑惑:“什么274?”
“再差723天,我就要结婚了。”
周溪泛的动作一顿,迟疑地看向夏星眠,嗫嚅:“你……真的没事吧?”
她担忧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有精神疾病却不自知的患者。
夏星眠露出了这些日子最开朗的一个笑:“噗……吓到你了?我说着玩的。”
可她心里知道,她不是说着玩的。
999颗星星糖的约定,就像那对她一开始有了念头就一定要买回来的钻石耳环,既然开了头,就一定要有个结尾。
等到了期满的那一天,就去那不勒斯,将那晚她们一起看见的婚纱买下吧。
出国前,夏星眠去打了耳洞。
等可以取下铁钉时,她马上换上了那对「野火」。
其实她有想过要不潇洒一点,直接把耳环和那堆果冻一起打包扔垃圾桶。
或者烧了,像个非主流青年一样,在熊熊火光里告别她这无疾而终的惨痛的暗恋。
可是耳环好贵。
她觉得她没必要和自己辛苦了半年的血汗钱过不去。
最后她戴着耳环,坐在行李箱旁边一个接一个地吃那些果冻,吃到反胃。
吃完了,她就站起来,拎上行李箱,前往计划中的瓦尔登湖。
她挺乐观地想:她现在应该是果冻味儿的。陶野要是咬一口她,可能会比之前任何一个瞬间都要爱她。
。
抵达美国的马萨诸塞州康科德城,夏星眠才打开关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