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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明白的。”
周溪泛握住门把手,脚步忽停,开始自言自语。
眼泪垂落到了她的鼻尖,摇摇欲坠。
“夏怀梦。”
她在她的嗓音里,最后一次为了夏怀梦这个人涂抹上最真挚、也最释怀的哽咽。
“在你当年背着画板离开夏家的时候,我们这一生,就已经错过了。对不对?”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瞬间,她全身上下陡然轻松了起来。
像是甩掉了压在身上多年的巨石。
她知道,她终于肯清醒了。
她终于放过了夏怀梦,也放过了她自己。
。
这一次离开,周溪泛谁也没有告知。
她不再抓着朋友说自己要选择放弃了,也没有在跑回家在妈妈和小妈妈面前痛哭,甚至没有深夜去酒吧好好买一场醉。
她只是收拾好了在暨宁别墅里的所有必需品,把房子交给了卖房的中介。
然后背着行囊,去到温泉山庄坐落着的长湖山脚下,很认真地看了一遍那里的天空与云。
这里很好。
即使她在这里挥洒过无数愚蠢与痴迷,但她仍然不想否定自己的所有曾经。
就像她现在决定要放下夏怀梦了,也不会把夏怀梦定义为一个单纯的狼心狗肺的负心人。
长湖山的天很清澈,云也很美。夏怀梦在她回忆里,也永远都会是那个仿佛拿着马良神笔的年少的邻居大姐姐。
只是,外面一定还有更蓝的天。
更好的画,和更值得的人。
两天前,她决定要卖房子时,给温灿打过一个电话。
她说,怕温灿下次回国又跑到暨宁这边来,所以提前说一声,以后都不必再来了。庭院门口的指纹锁里,所有人的指纹都已经删掉了。
温灿听后,沉默了好阵子。
“就……不能留着那里吗?就算是为了我……你知道,我回国后一直没地方去,跟你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习惯把你那里当成一个‘家’,就这么……”
“总跑到我那儿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周溪泛笑着叹气。
“阿灿,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能真正给你个家的人。那种——门口会放着只属于你的拖鞋,不管什么锁都会给你钥匙、录你指纹,户口本上的某一页印着你的名字的家。没准儿,家里还会有另一个主人,会像陶姐姐等眠眠那样,温好饭热好菜等你每一次演出回来呢。”
温灿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