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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城浅浅一笑,不似曾经的温和,也不像冷酷无情。眼前,像是另一个他。一个卸下面具,最真实的他。那俊美的面容上,虽平静,眸华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无奈,还有来自内心长久以来形成的一股孤寂和落寞。
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娓娓道来:“父王短期内会立太|子,兄弟相残的局面,必定会越演越烈。这种时刻,死伤是在所难免。本王无意参与太|子之位的争夺,原本打算借伤避开,只是……没像到你会那么傻地扑上来。”
“嗯,是有点傻。”
“但傻得很好,真的,很好。”他搅着她的手臂不由紧了紧,继续道:“宫里的刺客,是大王兄布置的,做得滴水不漏。本王没有找到一点证据,父王也不会相信的。”
至于墨奕怀为什么突然要杀他,墨连城倒是没道出来。
墨连城继续平静地讲着。
而曲檀儿静静地听着,越听,却越佩服这厮。
果然,这厮是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不但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且能独搅大局。因为自古以来,皇权争斗,兄弟互相残杀并没有什么稀奇。墨连城所说的无意太|子之位,并不是说,无意帝位。
不去争,并非退,而是以退为进。
如今皇帝尚在,仅是生病,但未宣布病危,也或者是借病来一个试探,谁能熟悉帝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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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各皇子,除了墨连城这厮,其余的据说势均力敌。谁当了太|子,无疑是成了众矢之的,相当于摆上了皇位争斗的风头浪尖,说是离帝位仅一步之遥,但往深一层想想,那也是离死神一线之差。
那么,目前避开太|子之位的争夺,是十分明智的决定。
何况,当初照墨连城的计策,中箭受伤,必定会引起皇帝大怒,也会受到朝中某些正值大臣的眷顾和民间对弱者的同情。那看似输掉一招,其实,是最高明的赢得人心。俗话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外如此?
他真的是步步为营……
“檀儿,听了本王说这么多,有什么感想?”墨连城忽而问。
“没感想,只是……你真可怜。”曲檀儿幽幽说。
“可怜?”墨连城挑眉,似完全没料到她会道出这一句。
曲檀儿没有将心中想的说出来。
东岳国算什么?在历史上,连一个记载也没有。最终,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无影无踪。
可男人,自然有他男人的自尊。
“说说,本王怎么一个可怜法?”他倒是不想这么让她糊弄过关。
“你的确胸怀大局,目光深远。但也仅是看到皇位之后的,没有看到更远的将来。有没有想过,你们兄弟相残,争来争去,百年后也不过一堆黄沙。”
“不过一堆黄沙……”墨连城轻轻笑了,双臂再度收紧,呢喃道:“本王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池中物。呵呵!大王兄,肯定是在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后悔把你推到本王身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