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将刀拿起来。
史蒂夫:“小氪,鱼死了吗?”
雪豹摇头。
——你们自己来。
史蒂夫犹犹豫豫,“可是我感觉有点下不了手。”
雪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有一颗柔软的心是好事,但你又不是为了杀而杀,而是为了充饥而杀。这样都都下不了手,以后可怎么办?你的敌人可不会这么仁慈。
如此复杂的意思当然没法通过一个眼神表达出来,但史蒂夫似乎也知道这理由比较可笑。他没再作声了,盯着鱼,手腕动了一下。
可也就在这时,一旁的巴基站了起来,拿过史蒂夫手中的刀。
他大喝一声,刀同案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鱼头掉进一旁的水槽。
t啧了一声,“其实吧,我从一开始就更看好这个巴恩斯。”
系统不赞同,“你知道的t,坚定不移的正义跟悲悯有时比勇气跟力量更重要,因为只有那些人才能察觉苦难、理解苦难、正视苦难。”
小氪没管脑子里的那俩,只是赞许地用尾巴拍了拍巴基,然后指挥他刮鱼鳞、剔除内脏。
那时的它没有多想,但它后来才知道,杀鱼这个小插曲竟然准确如镜子般预示了两个孩子的命运——他们不同的性格注定他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但巴基永远先史蒂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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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后来制作的早餐鱼汤大受好评,甚至巴恩斯的母亲在回来后都称赞说那是足以摆上她教钢琴的那些有钱人家的餐桌。
当然,彼时的巴恩斯夫妇暂时还没发现家里珍藏的伏特加少了那么一点。
之所以扯到酒是因为t说服了小氪往汤里加酒能够去腥,而小氪仅仅是将酒从柜子里翻出来就被巴基不嫌事大地加了进去。
在禁酒令还生效的这个美国哪怕是浑浊又淡如水的劣质啤酒都难得,更何况上好的伏特加。两个孩子一旦被发现决定逃不了一顿打。
他们最后也挨打了。
这一切都得从巴恩斯夫人说起。
那天早上她没有在家做饭是因为她在清晨蹭进货商的牛车去了郊区,那里是农场,但再往西走十公里就是有钱人居住的郊区。巴恩斯夫人有三个住在那里的学生要学钢琴。
贫困还受歧视的移民们生活都很艰难,所以她教完课后又去那边收了一堆破衣服回来,都是有钱人家的下人需要补的衣服。
是啊,有钱人家里哪怕是下人的衣服都会交给其他人补。
等到巴恩斯夫人抱着衣服慢慢走回来,太阳早就落山。一家人饿得不行,巴恩斯的小妹妹瘪着嘴就要哭,于是两个男孩在厨艺得到好评后主动殷请再做一次晚饭。
然后,哟呵,他们暗戳戳往汤里倒酒的场景被刚回家的巴恩斯夫人抓个正着。
那个为了工作一天能走几十公里的坚毅女人发出尖叫,“乔治,你的儿子往汤里倒你的伏特加!!!”
巴恩斯先生这时不听广播也不看报了,从沙发上蹦起来就冲进厨房,提起巴基一通暴揍。
史蒂夫因为当时在外面切面包逃过一劫,不然凭借两家彼此的熟悉程度他也得挨揍。
小氪当时就隐身飘在空中。愧疚压垮了大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