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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比起其他练习生来说,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总不会是因为易晚有自闭症吧。
“到底是谁提出让你加入的呢?”经纪人有点憋气。
易晚:“不知道……我也不想加入。”
经纪人:“你搁这凡尔赛呢?回去收拾行李。”
装什么装啊。
不过这也算好事。易晚目前还在他手底下,他有了工作,他也有了一份提成。
“纪哥,”易晚说,“您别想太多了,我只想有一份能还房贷的工作,能在这个圈子里平凡地生活下去,就够了。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麻烦来惹我。”
他语气很平静。
只是最后那句话有点过于凉薄。
经纪人觉得这肯定是他的错觉,易晚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还是清楚的。事务所档案甚至显示,易晚有轻度高功能自闭症。
他说:“话别说太大,我看你那三个队友都不太喜欢你啊。”
经纪人走了。
走廊里于是只剩下易晚。他站在楼道里,影子被夕阳拉成一个细长孤独的人形。
人形举起手。
得去一趟卫生间了。他想。
卫生间里没人,真是万幸。易晚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他用洗手液搓洗每个指缝,洗去了藏在指缝间的……
像是血迹一样的猩红。
水龙头滴答滴答,易晚正要离开。他身后的卫生间门却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人是丁别寒。
混血帅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丁别寒的确长得很帅,个子也非常高,他这样看他时像是冰山倾泻了下来,有一股压迫感。
“呃……你也在?”易晚说。
他的话语却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丁别寒抓住了他的手腕。
易晚颤了一下,想要挣开。
“我见过你。”丁别寒低沉道。
丁别寒的手很凉,易晚的手腕很细。他握住他的手腕时便有种冰凉如镣铐的、无法挣脱的感觉。丁别寒的手往上走,强硬地分开他的每个指缝,长长的睫毛垂着。
卫生间里除了滴答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你前天看到了什么?”丁别寒说。
“什么?”易晚说。
“前天,在五楼卫生间里。”他说。
丁别寒定定地注视着易晚的眼睛。他琥珀色的眼眸在夕阳下像是某种夜出的捕食动物,白皙清秀的易晚像是他的猎物。
易晚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自在。丁别寒说:“你刚才在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