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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也霖。
安也霖在走廊上飞奔,像是在躲避什么。丁别寒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藏在了柱子后,眼睁睁地看见一个男人按住安也霖的手腕,将他压在了墙上。
他们在干什么?
丁别寒又开始思考。
“……够了。”他听见安也霖压抑的声音,“这里会有人来的。你想要所有人都看见……吗?”
那人和安也霖对话了几句,随后便一起走进了厕所中。
厕所……
丁别寒眼眸微眯。他没有进厕所,而是谨慎地在门外观察。
安也霖是否在与那人讨论什么秘密?
安也霖一进厕所,又被方大少掐着腰按到了隔间门上。有着雪松味的总裁红着眼看他,声音压抑着激情:“也霖。如果我不来这里,骗你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接我的电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伯父说了,我想要的联姻对象只有你一个。也霖,我之前和安也云结下婚约时,不知道那个救了我的人是你。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把你当做了安也云的替身。因为你和他的侧影实在是太像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像的并不是他的侧影,而是那天救了我的人的、属于你自己的侧影!”
“这件事是父亲算计我的对吗?他让我来不是想要见我、和我把话说个明白,而是想把我送给你!”
两人在厕所里压抑地对话,一个伤心欲绝、一个激动无比。易晚站在隔间里,单手摘下了耳机。
安家会所的厕所非常豪华。外间用于整理衣冠,里面每个隔间都有单独的厕所与洗手池。如今方大少把安也霖压在门上,全然无视了背后的敲击声。
易晚出不去。
外面太热闹。易晚不想加入战场,只好对着镜子很细致很慢地洗手以打发时间,耳朵则听着外面的争吵声。门板外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属于追妻火葬场的灼热阳气四溢。易晚的影子开始焦躁。
卫生间的灯光照亮了易晚白晃晃的脸。易晚洗完手后又去拿手机,手指却因碰到钥匙被割破,有血流了出来。
“……这下有些糟糕了啊。”易晚有些忧愁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
在无人也无诡兰的、阴气最浓重的厕所里,因着血气的刺激画皮鬼又开始活动了。它攀着易晚的脚踝,趁着易晚正在低头看手,渐渐地在易晚的身后显现了身形。
镜子中映照着它血肉模糊的脸与狰狞血红的双眼。易晚看起来丝毫不知道,画皮鬼已经从他的影子中爬出,吊在了天花板上。
外面的两人吵着吵着终于从门板上挪开。易晚把门推开一条缝,他看见安也霖背对着他,方大少则正对着他。他抓着安也霖的肩膀,红着眼,在哀求、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