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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也很好么?”他的语调声音如往日一般平静,就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不用交付真心、不用原谅背叛。变质的牛奶不必保存,错过的真心也不用再强求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东西,都可以从他的身上一件、一件的取回来。”
他向着安也霖走去,眼眸漆黑,声音在安也霖恍惚的大脑里变得轻柔:“你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钱、得到代言、得到资源。只有一点,你并不是在祈求他的补偿、用爱去换取他的补偿。你的灵魂始终站在上风,看着他对你予取予求——他不能强迫你的原谅,而你始终保持着灵魂的独立。”
“像这样下去,不也是一种不错的情节发展么?它也会很刺激、很有爆点……也会被观众们喜欢。”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不带有任何情感,像是陈述事实、像是观众的发言,以至于带着点像是神性一般的、被隔离于人世的东西。
可却又因这极致的冷漠,像是带有极致的诱惑。
安也霖打了个激灵。他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易晚站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安也霖开口了。他迟疑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失败了。”
“失败?”
“没什么。”易晚最终道,他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依旧平和,“你先回去吧——我去个厕所。”
他这样说着。
安也霖回到人群之中。易晚却独自去了厕所。他像是前两次一般打开水龙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仿佛听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发出声音。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精髓了——我们能为财产的被侵占订立刑罚,能为身体的被损伤进行伤情判定。杀人、放火、交通肇事、财产夺取,我们都能在法典中找到一条适合它的刑罚。可‘爱’不能,又或者,是被命名为‘爱’的罪。”
“在法律上,没有人需要为另一个人的心情而负责——即使那个人将要因这份‘爱’而死亡。于是谁夺走了什么、谁又应该为挽回另一个被亏欠之人而再付出什么——这份等价交换的衡量于是便变得相当的暧昧。”
“而那些试图‘挽回’之人,他们便自以为是地认为一切都应当为他们的‘挽回’而让路。”
而我……
不想成为你们故事里的演员。
可他们身为主角,对他们的故事,有着绝对的统治能力……
要如何打破?
易晚盯着镜子许久。他用手指沾了水,在镜子上写了三个名字。
薄绛。
池寄夏。
丁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