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拳,狠狠捶了几下地面,压抑地掉眼泪,又恨这样脆弱的、无法面对挫折的自己,塞了一把雪到嘴里,不想再哭了。
这场戏反反复复拍了五次,每一次导演都说没到没到,喻修景整个人都哭得很疲惫。
最后一次,他手指在地面上抠得出了血,导演终于喊了咔。
工作人员跑上去给喻修景披衣服,绵绵是最心疼的,恨不得上手给喻修景捂热了。
他们把他快速送回酒店,让喻修景去洗热水澡。
温度调到最高,喻修景竟然还觉得不够。
身上没感觉到烫,反而是密密麻麻的疼,像细针一样。
冻过头了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喻修景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最后他觉得两只手都在发痒。
穿衣服的时候喻修景看了看自己身上,为了拍这部戏,他瘦了很多,几乎就没什么肉了,身上也留下很多伤,有长时间吊威亚弄出来的淤青,有摔倒的戏和打戏留下来的细小伤口,但是喻修景并不觉得疼,也不会格外在意。
他只是觉得每一天都在坐有进步的、值得的事情,好像每每感觉到累,他就会离梦想近一点,离和徐祁年衣食无忧快乐生活近一点。
此刻站着也能睡着,喻修景赶紧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绵绵和剧组里的医生在房间里等他,医生给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开了一些感冒药,吃完之后喻修景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手机上有好几条消息,有绵绵的有导演的,还有一些其他工作人员的,都是叫他去吃晚餐。
好事就是春节之后喻修景就要长胖,所以从年夜饭开始,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吃。
脑子还有点晕,喻修景坐起来缓了缓,才换上衣服去楼下餐厅。
被剧组包下的房间里人已经走了很多,剩下的只有导演那桌。
喻修景走过去,他们都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
“小景来了,”导演朝他招手让他坐下,“我们让餐厅给你留菜了,马上上。”
“不用这么麻烦。”喻修景笑了下,心里还是感动。
“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你助理说你睡着了我们就没上来叫你。”导演说。
能让导演解释几句,喻修景已经觉得很隆重了。
吃到后来,导演也拉着他喝酒,喻修景明说自己不能喝,但没办法不给面子,还是喝了小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