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祁年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电视放了一段今天的新闻。
喻修景吃得很慢,几乎不抬头,特别认真,甚至没有注意到徐祁年其实在看他。
这么多年,喻修景吃东西的习惯还是没变。
他做什么事情其实都不慌不忙的,吃东西的时候尤其如此。
嘴角沾了很少的一点奶油,喻修景伸出舌尖舔掉了。
他把一块切角的千层蛋糕吃得很干净,像求表扬那样展示给徐祁年看。
因为他今天晚上吃东西很乖,徐祁年笑了笑,把空盘子拿过来扔掉了。
电视里还在放着枯燥的新闻,徐祁年看着,忽然感觉手臂被人碰了碰。
喻修景的手沿着他手臂滑下去,握住他的手腕。
“我弹琴给你听。”
徐祁年一低头,他就摊开自己掌心。
“真的好了,连痕迹都没有。”
徐祁年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只是嗯了一声。
他们一起进了那个房间,并肩坐在琴凳上。
这一次的曲子徐祁年没听过,不太懂。
他垂眸看着喻修景跳动的手指,好像回到那一年重庆一条巷子里的那个小房间。
一张老旧的木桌,一架永远发不出声音的钢琴,他对一个手指有痣的少年产生一种难以阻挡的沉沦。
木桌变成高大漂亮的琴,周围有温暖的灯光,喻修景指根的痣被一个“X”的纹身遮挡。可是看到他弹琴的时候,徐祁年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爱他。
喻修景好像感受到他在想什么,抬起眼和他对视。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温热的空气,视线潮湿地缠绕,呼吸也在相互凝望中渐渐变快发烫。
手腕不自觉地往下一压,喻修景的琴音完全乱了。
靠近徐祁年的那条手臂轻轻一抬,随着徐祁年低头靠过来的动作勾在他的脖子上,喻修景轻轻闭上眼,感受到徐祁年凶狠地吻他。
他的腰被徐祁年握着拖过去,徐祁年手一抬,喻修景跟着就往他腿上坐,整个人比徐祁年高出一些,便低下头。
他的舌头被徐祁年咬得有些疼,但整个口腔都在发痒,身体忍不住微弱地颤。。栗。
嘴唇被吻得很湿,脸上也有徐祁年留下的细小水迹,亲吻的啧啧声响让喻修景害羞到双耳发烫,又控制不了地从喉咙发出哼声。
徐祁年揉了一把他的腰,把人抱起来,喻修景很自觉地用双腿勾住他,脚趾蜷缩起来。
爱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徐祁年想。
爱就是明明知道你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可是看到他想哭会心疼,他撒娇会没办法招架,他还没有很明确地说爱,就已经无路可退地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