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退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另娶她人。”
蒋阮冷声道:“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天竺,你且去查一查。”
连翘早已对那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闻言便是有些高兴的问道:“少夫人可是要为露珠出气?”
“确实有些太狂妄了些。”
蒋阮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袖角,忽然微微笑了:“将这些手段用在我的人身上,倒是个不怕死的。”
……
城东的宅院中,早晨还是哭泣的不能自持的女子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浅黄色的绣兰花棉夹袄裙既不是太过华丽,清雅的恰到好处,又能显出女子窈窕的腰身,若非一边矮胖妇人忧心忡忡的神色,这一切倒也算称得上美好。
周妈妈看向廖梦,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妈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廖梦微微一笑,比起早晨的慌乱来,此刻她倒是显得十分镇定,仔细看来,甚至能从眼角眉梢看出几分欢喜的笑意。
“老奴只是觉得,搭上了姑娘的名誉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些,而且日后若是黄二少爷发现了此事,那姑娘又如何收尾,姑娘莫要责怪老奴想得太多了些,姑娘毕竟是老奴一手奶大的,这种事情总还是无法不担忧的……。”
廖梦笑了:“妈妈多虑,那黄二少爷聪明伶俐,若非搭上自己的名誉,怎么能如此容易便答应了此事。至于亲事之后,”她似是有些羞涩:“我好好的做一名妻子,二少爷是好人,总会与我好好过日子,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会被人追究了。妈妈可是觉得我手段阴险了些?”
廖梦垂下头去,声音便又变得有些伤感了:“父亲母亲已经不再,那些亲戚待我又如此虎视眈眈,我、我也是没有办法。黄家这样的人家,要是错过了,舅舅舅母一定会将我嫁给米商儿子做妾的,妈妈,我不想做妾,那个丫鬟,她、她既然是王妃身边的人,总能找到更好的。”
周妈妈闻言也是心酸不已,就道:“我的姑娘莫要说这些话惹人伤心了,若是老爷夫人还在,怎么会让姑娘用自己的名誉做引子,姑娘是身不由己,老奴是知道的。那黄二少爷也是个男人,等姑娘与二少爷成亲后,姑娘这样的性情模样,没有男人不喜欢的,自然会将日子越过越好,都是老奴多想了。姑娘莫怪。”
廖梦笑了,与周妈妈又说了几句话,周妈妈便又进屋去熬药了。待周妈妈走后,廖梦这才回了屋。屋中间的那盆兰花开的正是灿烂,这样的天气兰花是很难养活的,难得有开的这般好的,廖梦轻轻抚摸着那盆兰花的花瓣,花瓣中散发出一股极其诱人的清香,似乎闻得多了,便有一些让人口干舌燥。
她慢慢的在梳妆镜前坐下来,镜中女子花容月貌,一看便知是娇养出来的大家女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自己父母还在,她的确是不会执着于锦二,不过如今既然已经这样了,黄家这样的人家是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况且锦二生得也好,她更是志在必得。
一个王妃身边的粗使丫头怎么能同她这样的大户人家出来的正经小姐相比,这样的对手,她只要稍用手段便能胜负立判。早在锦二的嘴里便知道这个露珠是个性子直接容不得人的,她越是通情达理,锦二便越是愧疚,有时候不动声色的挑拨,一点一点,终有一日会导致两人的决裂。
不过单凭这点愧疚,还不足以让两人彻底的决裂。廖梦慢慢的笑起来,抚上了铜镜中女子的脸。
……。
锦二和露珠亲事的告吹在锦英王府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当日,整个王府都死气沉沉,似乎为此事而陷入了烦恼。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自此事以后,接二连三的轩然大波在锦英王府里涌起。
这天,连翘正和露珠在院子里做绣活,这几日好说歹说露珠总算是恢复了从前的模样,至少表面上瞧着是没什么伤心的地方了,只要走出第一步日后就好说。露珠正和连翘说着话,便瞧见外院一个三等的洒扫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嘴里叫嚷道:“不好了,不好啦。”
“什么事这样惊惶?”
连翘站起来问道。
那丫鬟一下子停住,看了看露珠,一下子闭了嘴,连翘心中登时就是一惊,状似无意的走过去拉起那小丫鬟道:“我与你出去瞧一瞧。露珠,你先帮我看着绣帕。”
露珠不疑有他,点头称是。待走到院子外,连翘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隐隐猜到此事与露珠有关,那小丫鬟嘴一扁,倒像是要哭了:“连翘姐姐,出事了,外头都在传露珠姐姐仗着少夫人的势,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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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丫头的人缘不错嘛,大家都来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