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这一刻给了自己答案,程书聘是危险的,极其危险,“如果我赢了,我也能随意提要求吗?”
他说:“当然,除了离婚。”
苏云卿说:“反正当初有协议在先,半年不满意可以无条件退货、呃,退婚。”
嘴一瓢,气势又没了。
程书聘脸上浮了丝宽容她小错误的微笑,程宴时会不会尿床这件事跟他做商业对赌协议的性质一样,入局的人,一个付出代价,一个得到回报。
第二天是周日,外面清晨就下起了大雨,冷风丝丝透骨。
不过寓园虽然是老宅子,但重新修复设计的时候装了新风暖气,住起来比一些现代小区楼房还舒服些。
苏云卿今天特意关注了程宴时有没有哭,但从起来到下楼吃早饭,寓园都很安静。
心里松了口气,甚至开始盘算从程书聘那儿得到什么,既不失骨气,又能占便宜。
“阿梅,去把宴时房里的床单换了。”
苏云卿步子一顿,再回头,就听陈慕瑾无奈道:“臭小子又尿床了,今晚给他套尿不湿睡。”
苏云卿清瞳猛然一睁,就见她那位名义上的丈夫此时正在餐桌旁淡定地享用早餐。
“宴时怎么尿床了,他没哭啊。”
程书聘发觉苏云卿的眼神好像盯着自己看,于是礼貌地应:“尿得多了,也就不哭了。”
苏云卿:“……”
她左思右想不合理,又问程宴时,“你怎么还尿床了!你都四岁了!”
程宴时不知道怎么就给自己想出了理由:“外面下雨了,我就尿床了。”
苏云卿:“……好有逻辑。”
程书聘好脾气地给她倒了杯牛奶,现在已经不是尿床这种小事了,而是赌注这件大事。
她有些坐立不安,吃早餐的中途看了程书聘一眼,两眼,他也耐心极佳,吃过早餐后,两人上了楼,苏云卿憋不住,想要进程宴时的房间查证。
“我想你现在一定在想,昨晚的对赌协议应该改成,明天程宴时会不会因为尿床大哭,这样我们就都输了。”
苏云卿被一语点醒,“那昨晚的赌约不算,重新来。”
程书聘眉梢微挑:“小孩的心性很难猜的。”
苏云卿脱口道:“那就猜大人的。”
程书聘就像引她入赌局的荷官,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看她:“大人尿床了,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