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纪放会像对付前面两人一样,直接去挡住他,黄毛铆足了力气挥舞着手臂,谁知道纪放突然露出个吃惊的表情来,连连后退。
他这一下招式用老,根本刹不住车,跟着纪放朝前冲了两步,一拳捶在了墙上。
卧槽,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眼下余光一瞟,纪放似乎要提膝,他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挡,长长的指甲不经意间扫过纪放下颌。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纪放却没有反击,反倒身体一软,像是脱了力一般靠在了墙上。
黄毛:???怎么回事?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直铁钳般的手已经狠狠捏住了他的手腕,身体被猛地拽开。
“纪放!”
沈还的声音响起,男人在车灯的映照下身影高大,压迫感十足。
不知道为什么,纪放的精神陡然松懈了下来,刚才几个小时的烦躁与愤怒突然化为了委屈,他鼻头一酸,已红了眼圈。
黑暗里传来了脚步声。
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围了过来,黄毛的手还没挥起来,已经被人扭住了双臂。
另外几个醉鬼目瞪口呆地看着黄毛被拿下,正拔腿要逃,却已被黑衣保镖们瓮中捉鳖,止不住地咒骂起来。
沈还只一皱眉,黑衣人们立刻呼喝几声,迅速推着这帮人离开巷口,咒骂声渐渐往派出所的方向去了。
“你没事吧。”沈还揽着纪放,偏头垂眸去看他。
路灯下的青年有些微微出神,平日里猫儿般灵动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眼角却微微发红,似有泪痕。
待看清纪放下颌上的两道血痕,沈还的眸子猛地紧缩起来。
“你受伤了。”他一拉纪放手臂,“我们去医院。”
“不用。”纪放此刻已整理好了情绪,他站直身朝自己的行李箱走去,俯身抽出拉杆的时候,另一只手悄悄拂过眼角。
“纪放。”沈还此刻已跟了过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
纪放转身背对他,垂眸道:“这么点小伤,没关系的。”
那声音微哑,带着和刚才电话中相同的一丝颓意。
沈还沉默了一瞬,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向车子的方向略略示意,柔声道:“那走吧,去我家。”
坐上迈巴赫的后座,纪放沉默地看向窗外。
车窗微弱的反光里,依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刚才看到沈还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的感情冲击让他觉得十分陌生,也十分惊异。
仿佛他在一开始就盼着这个人能从天而降,帮他解决难题。
拖泥带水!他在心中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似乎有所察觉,玻璃反光中,沈还朝他看了过来。
纪放立刻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沈总,”纪放的目光掠过沈还一身的高定和袖口的翠榴石,故意问道,“您今晚有应酬吧,这么早就退席可以吗?”
沈还一直盯着他的眼角和伤痕,见他现在情绪转好,略略放了心,答道:“没什么,一个前辈的寿宴,贺礼送到了便可。”
纪放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之前我逛微博,他们说你……”
沈还面上表情未变,连声音都稳定如常:“寿星的女儿是我大学时的师姐,不过是熟人见面聊了几句。我已经让公关部处理了。”
纪放:??真是这样?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心中重重压着的大石似乎被掀了开来,他压着嘴角附和道:“这样啊,现在的无良媒体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