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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尖锐,却十分清晰。
像指甲划过黑板,又像铲子快速翻炒空铁锅,周铭猛然坐起身子,花花在挠客卧的门!
客卧的门从来没关过,而他的门睡觉时也会留个缝,能让小猫好来去自如,眼看着屋里有扇门莫名关上了,玳瑁坐在门口思索许久,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疑惑,终于站起身子,开始使劲儿挠门。
刺啦——刺啦——
周铭一轱辘从床上翻下来,跑去客卧门口一看,花花正挠得起劲儿,对身后的脚步声充耳不闻。
“花花!”周铭上前抱起小猫,低声训斥,“不能打扰人家睡觉,知道吗?”
小猫不满地喵了两声,接着,那扇门就向后打开了,季云青揉着眼睛地出现在后面,轻轻地拧着眉头。
周铭一个哆嗦,感觉季云青也要上来挠自己。
“屋里从没关过门,”他试图解释,“所以花花有点不习惯。”
季云青叹口气:“那我把它放进来,跟我睡行吗,开着门我也睡不着。”
“不行的,它半夜要出来喝水上厕所。”
小玳瑁在周铭的怀里挣扎了下,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直直地竖起尾巴,趾高气昂地走进客卧,而没开灯的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养猫人都懂的痛
第49章
天蒙蒙亮,周铭打着呵欠坐起来,昨天被辣到的疼已经完全没了,被失眠的酸涩所取代,脑袋跟着昏沉,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只有《出师表》的内容依然清晰。
昨晚起码背了得有二十遍,周铭才沉沉睡去。
他恨自己是君子又是小人,朝思暮想的人在一墙之隔睡着,说是什么妄念都没有也太虚伪,周铭长叹一声打开花洒冲凉水澡,不知道自己前三十年是怎么过的,能够心如止水,可目前刺啦的一簇小火苗,几乎就能把他整个人点着。
季云青应该还没醒,这人是个爱睡懒觉的主,周铭也把动作放得轻而又轻,甚至连早餐都是在厨房吃的——因为花花折腾,客卧门是留着的,他怕把人家吵醒。
昨天下了那么久的雨,今天便放了晴,周铭在书房里画速写,好堵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灰色线条在纸上打出阴影,形成物体的轮廓,指腹擦过边缘,形成深浅的对比,他今天刻意放慢速度,好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一直到日上三竿,外面才传来动静,周铭支着耳朵听呢,果然几秒后就出现了那深蓝色的身影,季云青揉着眼睛过来,嘟囔了一句早安。
周铭手一动,铅笔尖在纸上戳断了。
因为这人正站在他身边,微微俯下,认真地盯着那副消磨时间的画,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传来,季云青的下巴几乎都要挨着周铭的肩,甚至能感觉到那翘起来的头发,正若无其事地擦过自己的耳畔。
“画的是那位蒸槐花包子的阿姨吗?”季云青刚睡醒,嗓音就带了点哑,“真好看。”
颈窝那里被温热的呼吸带得酥麻,周铭喉头滚动,艰难张口。
“离得太近了……”
“不行吗,”季云青纹丝不动,“不让看啊,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