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在封映月把元蛋接回来不久,唐文慧便背着嫩玉米和菜来了。
“家里怎么样?”
做午饭时,封映月笑问道。
才把气儿喘匀的唐文慧看了一眼骑木马的元蛋,“爹娘他们都挺想元蛋的,二哥他们也挺好,就想问孩子们放假的时候,把元蛋送回去住两个月行不?”
“当然行,”封映月说起托儿所那边的规矩,“其实也不存在什么暑假,反正要去,就交钱,挺自由的。”
“这样啊,”唐文慧笑眯眯地让元蛋过来,“那元蛋你跟姑姑回老家住几天?”
“好呀。”
元蛋点头。
封映月也没阻拦,孩子想他们也是对的,自小就在老家长大,那自然是念着他们的。
“那我明天早上跟托儿所那边说一声,等元蛋回来时再把钱算上去就成了。”
这事儿简单。
也借着这个话,让唐文慧在筒子楼住了一晚上。
唐文慧洗了澡洗了头后,这会儿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跟封映月说五婶子的事儿。
“有一个多月没接回来,我们还想着,是不是真不要她了,后来听三婶说,五婶子被送回去后,没待多久,自己倒是跑了,但是没多久她又回来了。”
“听说身上都是伤,她还哭喊着自己被骗了什么的什么的,反正最后五叔还是心软,把人接回了生产队,为此长盛嫂也闹了一场。”
当初长盛嫂就是觉得这个婆婆丢人,才提出离婚的,结果婆婆现在又回来了。
她自然是要闹的。
“好在五婶子和之前不一样,不再吓唬孩子,除了干活儿外,很少出门,听淑芬说,她那手也不故意去折腾,现在已经长了肉,虽然还是残疾,可到底不是那么生脓恶心的样子。”
唐文慧把毛巾挂在窗户边上,回头对听得认真的封映月继续道,“我也在路上遇见过她两次,她也没作妖,瞧着瘦了好多,脸上都没什么肉,反正到现在为止,她都安安静静的,大伙儿对她也没那么大的意见了。”
“那长盛嫂呢?”
封映月问。
“刚开始因为五婶子回来,长盛嫂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后来长盛哥隔几天就往那边跑,长盛嫂才松了口,说只要她不折腾,好好过日子,改了,她就回去,不然还是得离婚。”
“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改的吧。”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唐文慧又低声道,“而且啊,三婶说五婶子跑了的那些日子,是跟了别人过日子,结果被打得太惨了,所以才跑回来的。”
“只要她改了,不再吓唬人,不管是她家里,还是我们生产队的人,也松了口气。”
封映月给元蛋拉了拉小被子,盖住他圆滚滚的小肚子。
“是啊,二嫂也是这么说的,”唐文慧点头,“还有一个事儿,大姐还没生呢!”
“对啊,按理说,也该生了,”封映月想起唐大姐,“而且我听筒子楼好几个婶子说,这双胎比一个孩子还会早一点生。
“是啊,”唐文慧连连点头,“娘和二嫂去看了大姐好几次,她倒是没什么感觉,胎动也频繁,就是没动静。”
二人正说着呢,吴大爷就在楼下喊着唐文生了,“你姐夫来了!说你大姐在县医院呢!”
外屋的唐文生二话没说就把衣服穿好,然后对出来的封映月道,“我去看看。”
封映月也不放心,便让唐文慧在家看着元蛋,他们一起去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