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瘟神,冯光耀长舒一口气,转头去对丽娘关怀备至了。
二毛回头饱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啧啧~地主家的傻儿子哟。
吴满贯不解道:“姐,房契都拿到了,为什么不索性把那对野鸳鸯打出门去?”
留着他们脏了院儿。
许问枫一脸慈悲道:“做人留一线,逼太紧,把丽娘逼回勾栏院,冯光耀去找她还要花钱。”
吴满贯困惑挠头,这叫留一线吗?
不得不说,角度多少有点清奇。
一行人出来,直奔‘裕兴典当行’。
踏入当铺,许问枫掏出当票拍在柜台上:“赎地。”
幸亏冯光耀傻的没那么彻底,知道活当,再回家逼他爹掏银子。
只不过,他以为冯家有无穷无尽的金山可以供他挥霍一辈子,却是不知,这些年被他败的,已然无力赎地。
或许说他不愿相信家里拿不出钱了。
当柜里的伙计伸出脑袋瞟一眼当票,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许问枫心下一沉,眸光锐利地盯着伙计:“怎么,我的当票有问题?”
“那…那倒不是,姑娘稍等,我去禀告一下掌事。”伙计支吾两句,伸手去抓当票。
“嘭!”许问枫重重一掌拍下,摁在当票上,凉嗖嗖的目光在他脸上睃巡:“你是新手?懂不懂规矩?一手交地契,一手交当票,你要请示掌事去就是,拿我当票做什么?”
被她清凌凌的眸光一盯,伙计心头一跳,连忙缩回手,别看这姑娘穿着打扮穷啦吧唧,说话和风细雨的,眼神却教人瘆得慌,比掌事大声训人的时候还可怕。
很快黄掌事自内堂走出来,上上下下打量许问枫,眼中的轻视鄙夷毫不掩饰,他微抬下巴,倨傲道:“姑娘请把票据予我一观。”
进门之后观伙计的态度,许问枫立时明白里头藏了猫腻,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当票不离手,举到黄掌事眼前:“你瞧仔细了,这当票可是出自贵行?”
黄掌事随意扫扫当票,阴阳怪气道:“当票是出自我裕兴行不假,但我行与冯少爷私下约定,赎取需得他本人到场。
不知姑娘的当票从何而来,又与冯家少爷是何关系?
可别是使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我劝姑娘从哪拿送回哪去,否则莫怪本掌事将你送官查办。”
许问枫当即冷笑一声:“狗屁的私下约定,我看该送官查办的人是你才对。
贵行的规矩当真令人大开眼界,荒谬之极,就没听过做生意空口白牙搞什么私下商定的,有约定就应该清晰明了立字为据,以凭为证。
黄掌事所说的约定,全凭一张嘴胡诌,倒是我手里的当票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随当随取。”
本以为村姑好糊弄,结果人家说起理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黄掌事僵住,还一种被贱民奚落的恼怒,一张老脸青红交加。
今儿起了个大早,许问枫有点犯困,不耐烦与他纠缠,只想赎回地契走人,摸出一张字据:“掌事担心我这当票来路不正,不怕说与你听,我是冯家少奶奶许兰瑛的亲妹妹许问枫,家住岩滩村,若日后有任何问题,尽管来寻我便是。”
“呐,这是我姐夫冯光耀签字画押的委托书,他偶感风寒,不便前来,此事全权交由我处理,还请黄掌事行个方便,别把事情闹的太难看。”
“你说是就是啊?我凭什么相信你。”黄掌事死活不松口,对许问枫提供的字据看也不看一眼,抬手拂开。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手持当票,利钱不少你一毫,你照规矩办事即可,跟我扯什么淡?”许问枫不耐烦了,收回字据,目带寒意看着黄掌事:“也是,地契才当两天,贵行没什么赚头。
我猜黄掌事巴不得我姐夫拖上三五个月,待那时利钱超出本金,你估计就乐意了,最好是冯光耀凑不出钱赎地,18亩上好茶地,转手一倒卖1200两到手,怎么算都是你们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