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景殃对自己一些明目张胆的小心思“视而不见”,并不是纵容,而是因为不那么在乎。
男人那双桃花眼像极天生的多情种,却谁都容不进去。
他心里,对谁都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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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吃完最后一口糖葫芦,刚刚咽下,就听到景殃突然淡淡道:
“你没猜错。”
鹿白:?
“你没猜错。”景殃语气平静,顿了下,慢慢道,“西市的主人就是我的仇人。”
鹿白一怔,同时感到几分意料之中。
她扔掉糖葫芦棍,想要趁机多问两句。话尚未出口,河岸边有零零散散的行人经过。
她顿时噤声,以防被人听了去。
这时,身旁有一名容貌普通的妇人走过,她腿脚不好,走得慢,仔细打量着沿途,生怕摔了。
妇人与鹿白擦肩而过的瞬间,鹿白感受到手心被塞了个温热的菜饼。
不大不小,刚好能塞进衣裳里。
鹿白心头一凛,面色不变地把菜饼藏进袖口。
景殃正站在旁边,从袖内拿出一个帕子,包着粘腻的糖葫芦,丢进垃圾篓里。
鹿白喊了一声,等他看过来,指了指远处的刻漏道:
“我与闺中姐妹约定的时间到了,你先回吧,我去找她。”
景殃随意扫了眼:“她在吗?”
“……应该吧。我好像看到她了。”鹿白含糊地笑了笑,朝他摆摆手。
“那我走了,有其他人在等我。”景殃淡淡颔首。
两人气氛和平地分别。
等景殃走远之后,鹿白立马将菜饼拿出来,三两下掰开。
里面有一张字条。
鹿白打开字条,看到碰面地点在刚来时的下游游船处。
她一分都不敢耽搁,从花灯旁边的青石板长桥跑到对岸,租赁了个驴车。
车夫载着她一路疾驰。
鹿白浑然不知待会即将要面对什么,她坐在敞空的驴车上,一边被颠簸,一边随意想着:
景殃今日还算体贴。
……
两炷香后。
南皎河下游比刚才更加热闹。
杂技班支了个台子开始表演,旁边小孩儿在舞刀弄剑,观众的喝彩声一浪盖过一浪。
夜幕繁星被一簇簇烟花照亮,噼里啪啦交织在一起,灯火辉映,锣鼓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