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等着看她能回答出个什么东西。
“我、我那不是……”
鹿白话音微微一顿,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
思及自己做过的事情,她突然有点恐慌。
假如景殃知道真相……那么,她会不会失去他?
一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怎值得他信任?
她是那么地居心叵测。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
她莫名地,开始害怕会失去这个人。
“……那不是想给我找个驸马嘛。我年后及笄,离订婚成亲也不远了。当然要给自己找个容貌出众的驸马。”
鹿白若无其事地胡扯道:“我瞧着你的容貌就很出众。”
景殃挑眉:“卫世子不也容貌出众?”
鹿白卡了一下:“……兔儿还不吃窝边草呢。广南王叔待我如长辈,我怎能对他儿子居心不良?”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说到最后十分有底气。
景殃:“没骗人?”
鹿白重重点头:“没骗人。”
良久,景殃移开目光,懒洋洋躺在屋瓦上,道:“那就暂且相信你。”
鹿白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恰在这时,小红蛇闻到梨月饼的香味,从景殃袖口里钻了出来,爬到竹盘边探头探脑。
鹿白迅速转移话题:“你这小红蛇哪来的?”
景殃瞥了一眼:“当年洛水之战之后,回京路上捡的。”
“那它叫什么?”
“小红花。”
“……不错的名字。”
“嗯。”
话题就此终止。
鹿白躺下来,望着圆月,感觉难得轻松。
她不用去考虑冤案的真相,不用去考虑为何父亲会写那样一封叛国书信,也不用去费尽心机地粘着他。
鹿白慢慢感到困倦,打了个哈欠往景殃身旁靠了靠,嗓音带了点惫懒的甜意,软里软气道:
“今年的月亮可真漂亮。”
景殃正闭眸浅寐,闻言抬了抬眸,看了看那不知道跟往常有何区别的大月盘,应了一声:
“嗯,漂亮。”
鹿白半睡半醒间,忽而想起自己方才撒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