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搁下银箸,抢过来匣子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漏缝,不可思议道:
“你监视我做礼物?”
景殃三两下把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精致恢弘的沙盘,打量一眼,满意道:
“这还不好猜。”
“……”
鹿白忿忿往嘴里扒了一块拔丝芋头。
等她用晚膳,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嗝,发现景殃正盯着沙盘,垂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鹿白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出声:“要不要来几局?”
景殃抬眸:“你懂兵法?”
鹿白点头:“太子哥哥以前教过我一些。”
“……我父王是在西戎战事中逝去的。”
景殃难得解释了一句,嗓音很淡:“每次看见疆域图,我会想起他和母妃,心情就不太好。来几局,去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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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降。
沙盘对峙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鹿白盯着自己一胜一平八败的惨烈战绩,忍不住叫道:
“景殃!你真的太过分了!”
己方疆土已被景殃攻城略地,森林湖泊小道处处都是敌方的兵马,而景殃那边只被她攻略了几座边塞城池,内部依然毫发无损。
她输得好惨啊!
景殃扔掉手里的小人模型,懒懒往后一靠:“是你太笨。”
鹿白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逮着他的手臂用力锤了几下:
“我给你备了那么多天的生辰礼,你就这么对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真的生气了!”
她明明也会一点点的,怎么就输得这么惨。
鹿白说到最后,感到一阵阵情真意切的委屈,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她抽噎了一下,瘪着嘴巴道:
“我不跟你玩了……”
景殃布兵真厉害,厉害到让她感到心惊。
见她真的在失落,景殃难得没有抽出手臂,任由她用小拳头挥挥敲敲的,道:
“整个楚宁王府没有人能赢我一局,但你能从我手里掰回一局,已经比许多人都厉害了。我们小神箭手妹妹怎么能哭呢。”
“那你要把它好好保存起来,让我看看放在哪……”
鹿白一边说,一边在书房装模作样地逛了起来。
书房跟她画出来的布置已然没什么差别——
书架竖列五排,横列四排,纵列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