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本就出落得温润透美,穿上这身朱红裙裳更加扎眼,裴焕又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年轻人,两人走在宫道上吸引诸多宫人注视。
她被看得稍稍有点不自在,离裴焕远了几步。
裴焕侧眸看过来,无奈笑道:“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鹿白抿了抿唇,未答。
裴焕缓缓道:“公主……是在避嫌?”
鹿白有点尴尬地笑了下:“毕竟朝中如此多的未出阁姑娘都想嫁予裴大人,本公主就不凑热闹了。”
裴焕脚步一顿,深深看着她,一时没有答话。
若是说两年前,他确实没那个想法。
那时候她太小,哪怕是已经身在边关的景无晏,当时也只把她当妹妹一般娇纵着。
但如今公主十七岁了,袅袅婷婷清美至极,眼尾带着微微的钩子,嘴唇殷红,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换成其他人,他不会生出异样心思。
但是,若是公主的话——
裴焕敛了敛眸,温和地笑道:
“公主,此番是陛下遣裴某接您去地坤殿,行得正坐得直,大家也都知晓。裴某是公主亲自举荐进朝,能走到今天,多亏了公主当年的提携,裴某一直心存感激。这两年来看着公主长大,裴某对待公主也是一片护佑之心。若是公主有压力,那裴某以后……便不去打扰了。”
鹿白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他这是在表明他并未有其他妄念。
她不仅没有不开心,反倒是因为这番话而舒坦不少。
“裴大人哪里的话。我们两年多的交情了。”
鹿白跟随他走到地坤殿门口,看着他在落日下颇为清俊温敛的眼眸,笑道:
“你是陛下的心腹宠臣,我待你如兄长一般尊重。”
裴焕脚步微微一顿,点头含笑。
而此时。
广南王看着宁蕖公主的背影,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退出人群,推着轮椅到阴影角隅处。
一个黑衣属下早已在此等待,道:
“西市的花满街被景无晏抢走之后,这两年,西市其他街巷商铺亏损严重,转眼之间竟通通被他人收购、掠走,如今几乎不剩什么是我们王府名下的财物。属下彻查之后,如今终于确认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广南王面色冷道:“胆子不小啊。到底是谁敢断本王的财路?”
黑衣属下回想到方才自己冒死才查到的名字,压下内心的震惊情绪,慢慢道:
“是……宁蕖公主。”
广南王有点不可置信地抬了抬眸,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神态隐隐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