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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沙石飞扬,险些扑在她裙衫上。
元徽面色不好地往后退几步,看向旁边。
边朝月不知何时出现的,双手抱臂踱步过来。现在已是春末,再过数日就要临近初夏,头顶太阳带着几分灼人暖意。
她倚在树荫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徽,忽然猛一甩鞭子打中元徽的膝盖。
元徽猝然直直跪下。
她一惊,狼狈扶着墙壁站起身,深棕色眼瞳压着怒火:
“这位……东郦的边将军,本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突然无故发难到底意味何为?我要你立刻给我道歉!”
边朝月压根没听她说的什么,冷笑甩着鞭子道:
“无故发难?你装什么无辜!宁蕖公主容忍你,本将军脾气可没那么好。见惯了沙场血腥,我还看不透你这点幼稚伎俩?今日让你跪下一次是给你点教训,让你记住此地的主人是谁,身份又是什么!您初来乍到,从今以后可千万要记得给东郦主人行礼,狗来做客也得讲规矩!”
“你!”
元徽面上有些挂不住,微微涨红了脸,眸里带着恼怒。
边朝月不屑地收回目光,向鹿白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公主,你若有不愉快我就替你教训她。”
“朝月。”
鹿白唤她,漆黑眸子弯如泓月,浅浅笑道:
“谢谢你。狗吠而已,杂人莫理。我们走吧。”
“听你的。”
边朝月将鞭子挂在腰间,占便宜似的搂着她的肩膀,护着小公主出宫。
元徽冷冷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下。
思及马上就能嫁入楚宁王府,接触到东郦皇权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唇边又慢慢扬起笑容来。
……
边朝月将人送到皇宫门口。
鹿白笑着跟她道别:“你身上还有差事不能久离,快些回去吧。”
“嗯,看着你走我再回。”
边朝月看着她坐上马车,在她即将放下车帘的时候,忽然问道:
“小鹿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鹿白动作一僵,心跳骤快。
方才景殃答应联姻的事情忽然浮上脑海中,她知晓这是利益图谋交换,但迟来的酸涩情绪终究还是如潮水般漫上来。
她委屈她生气,她有一万个不甘心。可这种情况,哪怕是去争取他,她都不知该用何种方式。
鹿白喉头微微哽了下,垂眼轻轻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