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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沈溪珩带到连云养了两年,宛若林下美人。
但这一夜,哪里是世外仙姝,所有的性子都被褪下,瑶台上的琼姿被拉下凡间,沈溪珩那副山中高士的傲慢变成了只想与她颠鸾倒凤的邪客。
从少年到成人,他们都参与了彼此最重要的时刻。
落地窗帘隔绝厚重的晨光,盛筱感觉有道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脸,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她很久没有被人这样亲昵地爱抚过。
很小的时候,她发烧,外婆用竹篓背着她去卫生所,她满头都是汗,外婆也会给她把碎发撩到耳后,她的手因为劳作而粗糙,因为年月变得干枯,不像这一道大掌,这么温柔,这么有力,这么安全……
她低了低头,把脸蹭到他的手掌心,轻轻磨蹭了下。
耳边是他温柔的低声:“还疼吗?”
她圆润的耳垂像枚粉色的珍珠,婀娜纤柔的线条滑到肩上,圆润白皙,此刻上面缀着点点桃花,像一副上等的美人工笔画。
她睡了一会,迷迷糊糊间,感觉脖颈上落下凉意,掀起沉沉的眼皮时,看到男人手里拿了支墨笔,在她肩上勾了几笔。
她蓦地愣愣,“沈溪珩!”
喊出来的嗓音是喑哑的,她脸颊乍然怦红,“你、你在做什么……”
男人修长的指腹在她锁骨上轻点了点,温热来回摩挲,她肩膀颤着往后缩,意识里恍惚想起那个上午,阳光透过窗棂映在画室里的少年身上,他眼眸专注地看着素白宣纸,修长手指携着细长的画笔,指腹细腻又耐心地轻点画上的花蕊。
那一刻,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渴望,成为那副被他点染的画。
沈溪珩收了笔,黑曜石般的瞳仁凝在她身上,她捂着身前的被子,却感觉他的视线能透进任何的隔阂,看见完整的她。
而昨晚,他就是这么做的。
“未婚妻。”
他嗓音带着诱惑:“想不想看看自己?”
盛筱清瞳怔怔,看见他那双如痴如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沈溪珩喜欢美的事物,一遇到心头好就会变得疯狂。
盛筱昨晚领受过了。
此刻人被他抱进了浴室,巨大的玻璃镜前,她拢着身前的薄被,看见肩膀上落着的朵朵桃花,花蕊是她肌肤被咬透出来的红晕,原本的含苞此刻悉数绽放,摇曳妩媚,动人心魄。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低头吻了吻她的耳窝,接着,双手从后环到她身上,下巴契合地搭在她脖颈间,眼眸半阖地咬她的耳垂,盛筱有些受不住,躲了过去,就听他嗓音潮热地笑了声,“未婚妻,你真的好美。”
盛筱被他的情话撩得心神蓦地像小舟荡漾,然而这一刹的蛊惑却让她顷刻失了防线,双手让他的手掌带着撑到身前的流理台上。
失去支撑的床单落地,混乱地叠在了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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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盛筱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沈溪珩把餐盘端到了床边,一口口给她喂的粥。
她侧卧在软褥上,光线终于被允许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像优雅的古典美人。
沈溪珩轻哄着她,眼里都是怜爱心疼,跟他行动起来的力道截然不同,盛筱自觉被他骗了,扭头不喝他的粥。
“乖,不然一会没力气了。”
盛筱吸了吸气,秀气的鼻尖微微嗡张,呜咽道:“不要了,不要了,沈溪珩你是个大混蛋!”
“大混蛋熬的粥,要不要喝?”
沈大少爷半蹲在床边看她,得了便宜卖乖,“不喝粥,吃饼?我给你做红豆饼,法棍太硬,三明治要么,至少把牛奶喝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