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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汐似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注视一般,刚开始的时候落笔的速度很快,渐渐放缓了下来,一个女童背影在她的笔下丰-满成型。林宣汐瞧着这画皱了皱眉头,水溶瞧着林宣汐的画的人物明显比自己高一节,似是能感受到画中女童的身份。同邻家哥哥亲近,而自己的画则少了林宣汐这份感觉。
最后屏住呼吸,复又在牧童的眼上点了两下,继而又细细在牧童的脸上勾勒。至此,林宣汐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杆。原本的牧童图,牧童双臂微抬,似是要吹手中的青笛,而林宣汐改动了之后,画就成了另一个故事。邻家的女童来找牧童,牧童放下了手中的青笛,表情欣喜欲开口说话。图中两童两小无猜,感情亲昵。
林宣汐对这幅画满意,浅笑着对水溶说道:“这样可好?”
“比我原本做得要好。”水溶的眸子弯起,声音温和。
“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林宣汐说道。
水溶知道林宣汐是谦虚,并不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说道,“我想到一首诗,你瞧着如何?”水溶开口念着自己刚刚想到的这首诗。
“很好。”林宣汐说道,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作诗并不大好。”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她的诗词毫无灵气可言。
林宣汐给水溶让了位置,水溶写下了刚刚念的诗词,从袖笼之中掏出一枚印章。“林师妹可有表字。”
“并无。”林宣汐说道。
水溶在给画作盖上印章的时候,英莲也到了雅座内,瞧着林宣汐同水溶比肩而站,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莞尔,这里的视野开阔,能生出什么事情来。英莲见着雪雁在吃东西,雪雁见了英莲,唬得连忙站起,虽然雪雁是现在林宣汐身边伺候,性子单纯天真,不如英莲得用。在平日里是听着英莲的话的。
英莲看了一眼水溶,飞快低下头,上前一步给林宣汐斟水。细声说道:“老爷和夫人也要上来了。”
正说着,虚掩着的房门已被推开,平哥儿清脆地喊道:“姐姐,你刚刚没有下去看图,真漂亮的梅花。”
林如海显然已经知道这幅画是林宣汐所做,只是笑了笑,忽然瞥到了那副牧童图,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这画……”
水溶解释道:“我知道林师妹的画艺出众,本想着向她请教一二。结果得意之间,墨水污了这幅画,幸得林师妹的补救,便生动了不少。”
林如海本就是爱画之人,平日里也见过林宣汐的画作,观摩了半晌,说道:“若不是东篱你的画作,她也做不出这样的画。”林如海说得是实话,正是因为水溶的画作,林宣汐才能超常发挥。
林宣汐眼眸弯起,“所以我说,我做得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水师兄的诗也是做得极好。”
“明明作画的时候满是灵气,轮到了写诗就是一股子匠气。”林如海摇了摇头。
平哥儿此时也嚷嚷着要看,被贾敏抱了起来,孩童本就喜欢鲜明有趣的东西,此时的牧童图正好在平哥儿眼中是有趣一类,“真好看,回去了给我。”
诸人都是一愣,虽然上面是水溶的印章,林宣汐却是又参与作画了。
水溶虽然不舍这幅画,却也浅笑着说道:“既然是我同林师妹一同作画,送与平哥儿也很好。我记得平哥儿今后要做如同林师傅一般的探花郎呢。”
“我要做状元郎。”平哥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众人皆是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