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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中砰砰砰的声音还在响着。洛初尘努力做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抓那把雪了!
梁诀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还睡这么硬的床板,弄得他现在背也痛,手腕也痛,待会儿要和他好好算一账。
洛初尘一面气鼓鼓地想着,一面留神地听着室内的响动。
梁诀似乎下了床,取了衣物穿好,不知在哪儿取了烛火,将室内的烛台一一点亮。
哗啦的水声,应当是找了水盆洗漱。
这岂不是要出来了?
洛初尘心中打着鼓,闭了闭眼,数着梁诀靠近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
“怎么在这坐着?”
梁诀绕过屏风,没想到洛初尘没出去,还在着软榻坐着,在他面前站定,问道。
梁诀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刚才自己那一闹影响。
洛初尘顿时更加不好意思,抬眼看着背着光的梁诀,他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俨然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但看着他,洛初尘脑子里全是方才,梁诀压在他身上,呼吸间潮湿的热气喷在自己面上,大半个身子在被褥里热烘烘地压在自己身上,和震耳欲聋的心跳。
好不容易平静些了的兔子又在胸腔里疯狂地展示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洛初尘磨了磨牙,憋着气道:“……方才,抱歉。”
梁诀听他提起方才的事,神情跟着也带上了一些尴尬,讪讪地扭头看了看门窗,道:“……是我不好。”
“我不该拿雪闹你的,”洛初尘很有自知之明,闷声先乖乖地认了自己的错误,才开始算账,“但是,你也没必要那么用劲啊。”
“我弄伤你了?”梁诀愣了愣,三两步走到他身旁坐下,探手就想抓洛初尘的左手手腕看看。
偏生那刚好是伤处,洛初尘嘶了一声,越发恼羞成怒。
他甩开梁诀的手,哼声道:“就是这里,都红了。”
迎着梁诀满是后悔和心疼的表情,洛初尘委屈更甚,又添了一剂,控诉道:“你还把我摔到你床上!硌得背特别疼,还半天压着不让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