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更遑论此人非亲非故,三番两次居心不轨。
谢韫垂眸看向她,纵然他已经在控制自己的目光,但还是不甚瞥见几分春光,配上少女楚楚可怜的脸庞,总叫人生出一股破坏欲来。
她不过一个娇弱女子,若真遇见什么,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谢韫生性冷淡,但总没到漠然的地步,更遑论桑印上回予他便利,也算一个人情。
谢韫目光扫向净敛,命令道:“外衫脱下来。”
净敛自然不敢违抗,利索的解腰带,但解着解着,他突然福至心灵……
主子让他脱外衫是干嘛?
很显然,给桑姑娘披上啊!
暂且不论主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桑姑娘衣裳湿成这样,总得披一件衣裳,而且眼前这场景多少惹人误会,主子肯定不会叫旁人过来。
所以如果他不脱,就得主子自己脱。
他回想了一番主子今天穿的什么,外面是一件金缕暗纹刺绣的墨色对襟……这不正适合脱下来吗?
净敛动作慢了下来,他心跳飞快,在短暂的挣扎后还是情感占了上风,他冒死回答:“公子方才想起……属下今日因天气炎热,只着一件衣裳,若是……实在不雅。”
快把你衣裳脱下来给桑姑娘狠狠裹住!让她沾满你的气味!
谢韫:“没事。”
净敛:“??”
你不要太过分!
桑窈大概也知道谢韫是想干什么,她抬眸看向男人清隽的脸庞,他下颌线清晰,带出锋利的弧度。
桑窈已经习惯于这个男人态度上的冷淡,反正他对她的感情一向都是不动声色。
但现在因为谢韫未曾冷眼旁观,叫她又觉得这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惨。
她止住眼泪,拉了拉谢韫的衣袖,道:“算了吧。”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房间,低声提议道:“就一小节路,你走我前面好不好?”
谢韫看向净敛。
桑窈:“他太瘦了,挡不住我的。”
不同于谢韫的肩宽腿长,脊背挺括,净敛骨架要小些,要严严实实的挡住她,的确有些勉强。
净敛默默腹诽:谢谢,其实我很壮。
谢韫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转了身子,道:“哪间房。”
身后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