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坛里的兰花草怎么死了一颗,难看。这些仆役今天跟他请安的语气不够认真,该罚。隔壁是那个孩子在哭,得打。
两人就今天在朝堂上提及的事,随口议论了一番,主要围绕着近来削减刑罚种类一事。
此刻已行至正堂,就在桑印让人备水备点心时,谢韫制止了他,他道:“不瞒桑大人,谢某今日过来,还有一事。”
桑印如临大敌:“谢大人但说无妨。”
谢韫缓声道:“谢某唐突,想求见您的小女儿,有一要事需要与她单独商讨。”
确实挺唐突的。
桑印甚至没反应过来。
他道:“敢问是……什么要事?”
净敛站在谢韫身后,满面春风的想,还能是什么大事,当然他们的婚姻大事。
谢韫一时不语,桑印见状,毫不犹豫道:“既然如此,那还请谢大人在此等候片刻,我让人去叫窈窈过来。”
事实上,此事实在离谱。
虽说当朝民风开放,但一个外男,这样要求单独见他未出阁的女儿,怎么瞧怎么奇怪。
而且一般能这样堂而皇之的问及父母,然后单独相见的,只有未婚夫妻。
谢韫这……
没关系。
谢韫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
此番若是不幸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
桑印遗憾的想,那就只能把窈窈嫁给他啦。
这样一想,桑印发懵的脑袋就清明了片刻,他催促着道:“跑快些,别让谢大人多等。”
一刻钟后。
干净简约的房间里,窗台前青花缠枝的香炉内徐徐燃着青烟,日光透过漏窗照进来,落在少女柔嫩的侧脸。
两人相对而坐。
桑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继而又把目光移回了面前这个姿态从容的男人身上。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在这怪异的气氛中率先开口:“……你怎么光明正大的就进来了?”
谢韫道:“那不然?”
桑窈又瞅了一眼漏窗,她压低声音,道:“你要来也应该偷偷来啊。”
“或者找人传个话给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