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和轻语那家伙一样,清高,自傲,似乎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在我看来就是虚伪,都已经到了风尘中做□了,还立什么牌坊。”
说到这里时,宁馨似乎是有些嘲讽的意思但是玉清绫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我鄙弃。
见到玉清绫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宁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不过,慢慢的。我发现你和我们不同。”
“不同,能有什么不同?”玉清绫突然淡淡的一笑。
“你和我们不同。我们这些人来这里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最终目的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人家都说轻语纯洁,轻灵,圣洁,但是其实我们的本质都是一样,不过是轻语凭着自己的外表做出的样子。用来迷惑那些个蠢男人,说到底,骨子里还是一样的贪慕虚荣。”
“你和轻语很熟?”玉清绫看了一眼宁馨,道。
“熟,能不熟吗?”宁馨将酒一口饮尽。笑道,“当初我,轻语还有雅歌是一块儿从那个贫穷的山沟沟里出来,又是一块儿做的这工作。能不熟吗?”
玉清绫没有再插话,静静的看着宁馨,似乎是在等待她继续讲述。
宁馨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平日里都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见到玉清绫竟然有种诉说的欲望。
“我们那个地方穷,而村里生了女孩子,也只有一个用途,就是以后嫁了人拿了聘金给家里的儿子娶媳妇用。我,轻语,还有雅歌三人因为家住的近,从小就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然好。三人之中我最大,然后就是轻语,雅歌。那一年,村里遭了旱,家里都没有吃的,家里没有办法,为了减少吃口粮的人,就把女孩子赶了出来。那一年,我们不过十来岁。村子里已经没有吃的,当然是待不住,我们三人就带着从田里偷来的一袋番薯,从村里逃了出来,没有目的的,见车就上,人家见到我们是小孩子,也没有收钱。就这样,一直到了这里,我们带出来的东西吃完了,肚子饿得晕倒在门口,然后是这里的妈妈桑捡了我们,她见到我们年级小,可塑性强,就把我们留下,就这样,我们在夜这里待下,妈妈桑给我们吃的好,而且还请人教我们读书,跳舞,练琴,我们简直好像进入了天堂。”
宁馨的神色仿佛坠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那段时光,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有吃有喝,而且我们三人互相帮助,一起学习,一起受罚。”
“后来……”
“后来……一切都变了,我们开始出台,我们懂得了勾心斗角,连朋友之间的友情都不顾了。从轻语第一次抢了我的客人,让我被妈妈桑处罚后,我们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
“轻语抢你的客人?”玉清绫对于宁馨的话有些疑惑。
“是的。”宁馨喝了一口酒,淡笑道。
“那个时候我们刚出道,轻语也不是这里的台柱,那个时候妈妈桑给我们规定一个月内所要接到的客人,如果达不到就要受罚,轻语那个时候还没有我红,客人总是接不到,后来,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的一些固定客人在不断地流失,有一天,我无意间走到一个包厢,发现轻语竟然和我的客人在一起。”
“我看轻语和雅歌的关系很不错。”
“她们两人……”宁馨苦笑一下,“轻语对雅歌还算是好的,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所以,雅歌和我的关系也淡了,雅歌是我们中最小的,对于她,我们总是不想伤害的。”
玉清绫静静的听着,没有再说话,墨玉般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宁馨。
宁馨顿了顿道:“也不知道和你说这个干吗,见到你就忍不住吐露,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回想我们的往事,好像昨天发生一样,可是,现在,轻语死了,雅歌也要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雅歌要走?”玉清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宁馨。
“雅歌下个月就要走了,回家结婚,或许她是我们中结局最好的,轻语虽然做了很多的缺德事,但是这件事情,算是她身前做的最好的一件。”
见到自己似乎是没有解释清楚,宁馨笑道:“你应该清楚夜的规矩,如果入了夜,至少要签二十年的合同,轻语找妈妈桑让她放了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