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中间是大堂屋,进院门最左边是灶房还有柴房和养鸡的地方,从柴房过去是他们家的自留菜地。
最右边是厢房。
“月兰,晚上睡得好不好啊?你们那床下我专门用去年晒干的麦秆垫了好几层,应该不硌人吧?”
温母笑眯眯地问道。
杜月兰想到梦里一个劲儿压榨她的婆婆,现在看见温母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就别扭。
“不是我自己垫的吗?什么时候娘进我们厢房了?”
温庆平直接问道,厢房是上了锁的,温庆平只要出门就会把门锁上,家里人根本进不去。
温母脸上的笑一僵,杜月兰立马明白过来,原来是场面话。
“都什么时候了才起?这开春地里的活儿多着呢,”正在温母尴尬的时候温庆强起来了,温父便厉声骂了他两句。
温庆强抬手撸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还不是娘一大早就在外面嚷嚷,怎么睡啊?这没睡好哪里来的精神干活儿。”
说完就往茅房那边去了。
“老三!老三!赶紧给老子起来!”
温父也是找不到人发火,于是转头进了儿子们的房间,把还在睡的温庆富给叫起来。
杜月兰已经跟着温庆平去灶房打水洗脸刷牙了。
娘家那边就备着牙刷和牙粉,到了这边温庆平自然也给她备上了。
温庆娇和温庆美偷偷看她,杜月兰洗好脸转过头,“怎么了?”
“大嫂,你可真好看。”
温庆娇盯着她看。
“你咋这么白呢?”
温庆美把自己的手放在杜月兰的手边,一黑一白。
看着面前没有什么敌意的小姑子们,杜月兰努力甩开昨晚梦里梦见的东西,“我小时候也黑,身体也不好,黑瘦还矮,后来慢慢养着就白了,高了。”
“怎么养的啊?”
温庆美好奇追问。
“就在家干点家务活儿,不怎么下地,”杜月兰说。
“真好,”温庆娇满眼羡慕,声音放低凑过来,“我们要是一天不下地干活儿,爹娘得骂死我们。”
“对啊,”温庆美噘起嘴,“三哥就不会,他睡懒觉爹娘都不说。”
要说这家里最受宠的,就是嘴甜会来事儿的老三温庆富。
其次是老来女温庆美,但那待遇和温庆富相比还是差很多。
毕竟在温母他们心里,闺女再好,长大了也是别家的人。
“不早了,赶紧开饭,”温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灶房门口。
温庆平把毛巾晾好,然后冲杜月兰招手,杜月兰无视温母的眼神走到他跟前。
“待会儿我们去大姑还有二伯家认认门。”
“好。”
温母看着说话的二人,心里很不得劲儿,可她不敢说老大,更不敢当着老大的面说老大媳妇儿。
本来家里就指着老大每个月给的那点钱过日子,上一次因为老三不听话得罪了老大,老大直接把每个月八块钱减到了每个月五块。
想到这事儿温母就肉疼,于是又把矛头对着温庆娇姐妹,“做个早饭磨叽这么久,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
“娘,您去坐着,我们马上就把饭菜端上桌,”温庆美挽住温母的胳膊,笑眯眯地拉着她去堂屋那边。
温庆娇则是埋头干自己的活儿,没有说话,她和老温庆强一个性子,话少。
饭菜都是昨天席上剩下的,温母笑眯眯地让杜月兰多吃点,“队上要开东坡那边的荒地,待会儿你就跟我去那边干活儿,记分员会记你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