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虽如此想,季汐羽的哭声却甚是凄惨。她知道这一刻起她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忍受得了她的任性,更不会有人轻声细语地哄她。
“走了最好,我就是要赶走他。”这是她希望的,可她却也哭得伤心。
沉寂的屋子不停传来她的哭声,一声又一声。
“走了最好,我才不稀罕。”她边哭边告诉自己。可恶!自从他来以后,她又变得爱哭了。
“不稀罕什么?”罗劭堂出现在门口,手里重新端来另一杯玉米浓汤。
季汐羽惊诧地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罗劭堂,一张小嘴张得老大,浑然忘了自己正在哭。
他没走?他竟然没被自己气走!此时此刻,她心里只充斥着这个想法。
“你——”
“你哭了?”他快步走向她,伸手抬起她的脸,见她泪痕斑斑,眉毛不自觉地聚拢在一起。
“才没有,我——是有虫子跑进我的眼睛,我没有哭。”她很快地否认。
这要教他得知她是在为他哭不知会有何反应,她才不要自取其辱。
“是哪一只眼睛?让我瞧瞧。”他着急地捧住她的脸。
“已经跑掉了。”她眨眨眼,推开他的手,避开他关爱的眼神。
罗劭堂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明知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却不准备拆穿。
其实早在他走进屋子之前,他就听见她在哭,也听见了她说的话。
他心里明白受过伤害的她,一直无法再放开心怀接受他;他知道她还是爱着他,但莫名的恐惧让她无法再次投入他怀抱。
而这份莫名的恐惧究竟是什么?这几天来他一直极力找出她恐惧的来源,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该死!无论花多久的时间,他都会找到方法来解开她的心结。
罗劭堂放开她,重新端着玉米浓汤来到她面前,一面事先叮咛道:
“小心烫,别再打翻了,这可是那间店最后一杯玉米浓汤,再打翻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他打开盖子,放下汤匙,表现出十足十的耐心,只等她再次对他卸下心防。
季汐羽抬头注视着他,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已经好爱、好爱他了,倘若他再继续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坚持下去?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奢求他的爱了,是她配不上他啊!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季汐羽心不在焉的想着,一面喝着玉米浓汤,谁知玉米浓汤才送入口,她随即叫出声,被烫着的舌头这会儿疼得要命,眼泪不自觉涌上眼眶。
“小心,小汐,我不是警告你了!”他蹙眉,拿走玉米浓汤。
季汐羽没有回答,因为疼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也正因为她被烫着,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有多恶劣。
想必他的手也被浓汤烫着了,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够了!真的够了!和他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吧!她不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告诉他自己已经原谅他,他可以不必再内疚,可以重新回到他原有的正常生活。